了,終於對近兩個月來關於她和席碩良的報道做了總結性的回應。
疲憊地揉了揉額額角,安以若平靜地說:“請你們給予別人最基本的尊重,在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情況下不要妄言揣度。席碩良先生並沒有受過安家點滴恩惠,兩年來他獨自打拼創下弘泰,靠的是能力而非誰背後給予的支援,所以也就沒有忘恩負義一說。”纖瘦的女人站在記者中間,目光逐一掃過眾人,聲音飄渺而空茫,“關於我與席先生之間六年感情的破裂,說到底僅僅是我們之間的私事,誰是誰非,誰對誰錯,不是你們這些局外人能夠定論的。我希望你們不要再打擾我們的生活,更不要將我們的家人和朋友扯進來。”略頓,她在心裡嘆了口氣,最後說:“或許感情都脆弱如玻璃,沒有誰能保證相愛過的人一定可以陪對方走到老,在愛裡,我們也只是普通人。”會相愛也難保不會分手,如此被關注,無非是她的身份使然。
話一出口,安以若竟莫名有種如釋重負之感。本以為是兩個人的事,結果牽扯的卻是兩個家庭,就連分手都弄得滿城皆知,不僅平靜的生活被打亂,連他的事業都被波及。她恍然驚醒,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身份給了席碩良多大的壓力。
安以若當然不信是她的三言兩語平息了此事,只是當記者不再圍賭她的時候,心裡終於鬆了口氣,沒有再去追究其它。直到很久很久之後,當她可以雲淡風輕談起這件事的時候,她才問那人用了什麼方法悄無聲息地擺平了此事,男人的目光依然落在報紙的汽車版面上,擰著眉說:“管那麼多幹嘛,好好上你的班。”語氣霸道得不容她再多說一句。
安以若不滿地橫了他一眼,細想之下才終於記起,那段時間報紙雜誌一直在報道關於軍部的一些事情,如果她沒記錯,還有一篇關於牧晟的專訪。這麼難得的資料,如果不是有人刻意為之,哪裡會落入媒體手裡。心中被滿滿的感動充盈,安以若哽咽著說了聲“謝謝!”然而,那人只是彎唇一笑,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頂。
接下來的日子出人意料的平靜,安父康復後工作如常,安母臉上漸漸有了笑容,而她,與席碩良分開後當然不會再回他的公司上班,在休息了一段時間後從接到的聘書中選擇了一家實力雄厚的服裝公司,以該企業首席設計師的身份正式成為上班一族。
不再有什麼風浪,也沒有任何波紋,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有的軌道,只是埋在心底的傷口,還是常常隱隱作痛,安以若試圖用工作的忙碌讓自己沒有力氣多想其它,只是,生活在同一座城市,想要閉起眼晴,捂上耳朵不去獲知彼此的訊息,難度確實很高。偶爾隨老闆出席活動,避無可避地與席碩良碰面,起初她依然有淚盈與睫的衝動,只能匆匆點頭後與他擦肩而過,然後情緒低落好幾天,當終於可以坦然些與他打招呼的時候,已是深秋時節。
睜開眼晴的時候,窗外還未大亮,薄霧籠罩下的城市透著寧靜詳和的氣息,清涼的風微微拂過窗前花盆中的鈴蘭花,輕輕顫抖的花枝落下晶瑩的露珠,房間內瀰漫著淡淡的香氣。安以若站在窗前向外張望,指尖輕觸白色的鈴蘭,溫柔地笑了。
花是上個星期米魚送來的,說是房間裡擺盆植物可以令人心情愉悅,她是什麼樣的人安以若怎會不瞭解,盛怒中朝席碩良甩巴掌,情急之下賞她暴慄的才是米魚,會細心地送花,決不是她能幹出來的事。
無意中路過花店,她好奇心起去問了鈴蘭花的花語,老闆很熱情地說:“鈴蘭花的根是永遠不分的,每一對鈴蘭都是分不開的。”
原來他對她說:永不分開……
那一天夜裡安以若失眠了,她刻意忽略的那個人硬生生從心裡的某個角落跳出來,原來,關於他的記憶塞滿了她整個思緒。
婚禮當天父親脫離危險時,米魚猶豫過後遲疑著說:“牧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