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瑤期笑了笑:“那次跟母親去白龍寺燒香巧遇的。”
任瑤音所有所思地一笑,然後道:“看來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了。說起來我當年與雲家大小姐相交也是緣分。那是幾年前,我跟著祖母來參加雲陽城裡一位老夫人的壽宴,我與她穿了一身面料和式樣都極為相似的衣裳,站到一起後別人以為我們是姐妹。當時我年紀還小,雲大小姐卻是早有賢名,面對眾人的目光我有些不知所措,雲大小姐倒是很高興的樣子,大大方方拉著我的手說要認我當乾妹妹。還有一次元宵節燈會,我們各自拿到了對方的燈籠,並猜中了對方寫下的燈謎。”
任瑤音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帶著笑意,溫溫軟軟的還帶著些懷念。
任瑤期覺得任瑤音這時候的表情有些奇怪。因為她不知道。任瑤音的話只說出了一半。當年任瑤音拿到的那個燈籠雖然名義上是雲秋晨的,其實上面的謎面是雲大少爺雲文廷寫上去的,這是後來任瑤音偶然的一次機會看到雲文廷的字跡後發現的。後來那隻燈籠和上面的燈謎被她收了起來。
“五妹妹你呢?你與郡主之間有沒有發生什麼趣事?”說到這裡,任瑤音偏頭笑吟吟地問。
“趣事?”任瑤期想了想,“那日在白龍寺,郡主在用銅錢投那一口福鍾,我很羨慕她的準頭所以站在旁邊傻愣愣的看了許久,想必當時呆怔的模樣讓郡主注意到了吧。”
任瑤音噗哧一笑,打趣道:“這就是傻人有傻福麼?”
任瑤期也笑了笑,低頭不語。
“那……雲家二少爺呢?你們怎麼認識的?”任瑤音問道。
這個問題卻讓任瑤期愣了一愣。看向任瑤音。只是她依舊是揹著光的,讓人看不出表情。
任瑤期想,任瑤音說出自己與雲秋晨的交情就是為了套她說出她與蕭靖琳,雲文放的瓜葛?算盤打的倒是很精。
任瑤期有些驚訝地道:“不就是上次他來白鶴鎮住到了任家見到的嗎?哦,那時候我還以為他是什麼文公子。”
任瑤音莞爾一笑,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卻也沒有再繼續問了。她看了看窗外:“今日雨下得真大,也不知道明日能不能停下來。”
任瑤期漫不經心地道回應:“姑姑不是讓我們少出門嗎?下雨就下雨吧,在院子裡帶著就好。”
任瑤音卻是看了任瑤期一眼。半響她笑了:“那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姑姑要與我們兩個來林家做客的人交代,不要與林家人走得太近了呢?”
“難道是姑姑在林家其實沒有表面上那麼好?”任瑤期不動聲色地道。
任瑤音嘆息道:“因為姑父是林家二房唯一的繼承人,原本應該繼承林家的一半家產的。但是大房這邊卻是不同意姑父這一支從林家分出去。因為這家產之爭,以後不知道會出些什麼么蛾子。姑姑怕我們被有心人利用。所以才這麼叮囑。”
任瑤音並不吝嗇對任瑤期的指點,就如同在家的時候姐妹們問她針線上的問題她也從不藏私一樣。
“原來如此,我原本也聽到一些傳言,不過沒有四姐姐知道得這麼多。謝謝四姐姐指點。”任瑤期想了想。誠懇地道。
任瑤音微微一笑:“自家姐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道謝做什麼。”
任瑤音又在任瑤期房裡坐了片刻。有時候是指點她一些為人處事,有時候又不著痕跡地問她一些問題。
不管她問什麼,任瑤期的回答都是滴水不漏。
在看到任瑤期打了一個哈欠之後,任瑤音笑著告辭:“時候不早了,我也有些困了,下次再聊吧。”
任瑤期要起身相送,被任瑤音按著她的手臂拒絕了,任瑤期便也沒有堅持。
任瑤音掀簾子出來的時候忍不住轉頭朝正讓丫鬟扶著躺下的任瑤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