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黑衣人的語氣明顯是威脅和狠辣。
然而沒有人開口出聲。
楊云溪估摸著塗太后她們走得遠了。便是微微笑了一笑。趕在黑衣人出聲之前悠悠然道:“背後有小窗,墩兒早就被轉移了。”
黑衣人微微一怔,登時忙往人群裡一陣搜尋。
結果還真沒看見墩兒。頓時黑衣人裡頭便是起了一些騷動。
“你是故意的。”黑衣人開口,語氣裡有著明顯的沉怒。
楊云溪淡淡一笑,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是啊,不讓你們將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來,他們哪裡會有機會呢?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我們又如何甘願引頸就戮呢?
若說楊云溪方才美麗閃耀得讓人恨不得拿回去收藏。那麼現在楊云溪就只會是讓人覺得想砸個稀巴爛。
黑衣人攥緊了手裡的鋼刀,冷笑一聲:“不管逃去了哪裡,我總能將人找回來。倒是你,激怒了我,我可不會輕饒了你。我記得你有個女兒——”
饒是楊云溪鎮定無比,在此時也是不由得攥緊了手指。手裡的東西好歹是讓她找到了一點安定之感。
“你找不到的。很快陳將軍就會回來,你們一個也跑不掉。”楊云溪兀自冷笑,心頭卻是做好了準備,深吸一口氣後攥緊了手裡的東西,繃緊了身子只時刻準備著動手。
“在那之前,我便是先讓你生不如死!”饒是蒙著面,眾人也是覺得此時黑衣人必是面色鐵青了。
與此同時,黑衣人便是握著鋼刀逼近了楊云溪。
眾人都是屏住了呼吸,更有甚者甚至是尖叫了一聲。
而楊云溪此時同樣也是心跳得飛快——就在此時,她飛快一揚手,用力的將左手手心裡一直攥著的東西朝著那黑衣人揚了過去。
登時白色的粉末便是沸沸揚揚的灑了開來,半空中白僕僕的一片。而一股香膩的叫人呼吸都忍不住想屏住的味道更是散發開來。
黑衣人們一個個避如蛇蠍。
其他女子們卻都是目瞪口呆——楊云溪灑的就是再普通不過的香粉而已。用來覆面的香粉。還是劣質的那種。這種粉顆粒大,香味庸俗,質量太差對面板根本也沒什麼好處。
這種粉若是掉進了眼睛裡,也足夠讓人難受好半天的。
楊云溪與此同時便是飛快的往後退,沉聲道:“咱們雖為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可也該有氣節。與其死得屈辱,不如自己給自己一個體面。”
楊云溪的話卻是說到了眾人的心底——誰都知道若是被黑衣人殺了還好,可若是被黑衣人帶走了呢?
而就在此時,楊云溪更是示範一般的緩緩抬起右手來,展露出自己一直緊緊攥著的金雀釵。然後再用尖銳的那一頭抵在了自己的喉嚨上。
雪白的脖頸微微上揚,便是露出了優美的弧度來。黃澄澄的金釵就那麼閃爍著一點微弱的光,抵在了雪白的肌膚上。
金釵太過尖銳,而握著它的那隻手又太過用力,所以很快雪白的肌膚上便是沁出了一個鮮紅的小血點來。
楊云溪的這個動作卻彷彿是提醒了眾人。一時之間女眷們都是恍然大悟。紛紛效仿起來。釵這東西,女人都是有的。從頭上一拔,便是現成的利器。
要去殺敵雖不可能,可是要給自己一個體面卻是輕而易舉。
有人低聲哭泣起來,只是手裡的釵卻都是握得死緊。
楊云溪輕嘆一聲:“不過一死爾,又有什麼好哭的?與其活得苟且,不如轟轟烈烈一回。再說了,咱們今日死了,指不定明日倒是得個好名聲呢。而且,有人給咱們陪葬,又怕什麼呢?”
說到了這裡的時候,楊云溪甚至是輕笑了一聲。
誰人不怕死?可是沒有選擇的時候,她寧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