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安暈著,皮特圍著華安,準確地說是圍著華安靠著的無字碑轉著。轉了一圈又一圈,月亮都藏在雲彩後面又露頭,露頭之後又藏在雲彩後面來回幾百回了,皮特依舊堅持不懈的轉著。
華安等的那個心焦啊,焦得嘎嘣就要碎。就在這要碎不碎,似碎將碎的節骨眼兒上,老皮特停了下來。這一停沒過多長時間,老皮特抬腳晃晃悠悠哼哼唧唧唱著十八摸的小曲兒就走出了院門。空蕩蕩的破敗院落裡獨留一個裝暈的華安。
“咯吱”聲一響,華安兩眼猛地睜開,如同詐屍一樣,一躍而起。繼而大大地伸了個懶腰。這他媽媽的,裝個暈也挺累。
不僅累身還累心,好歹老皮特還是走了,華安舒了一口氣的同時,狠狠地衝地上吐了口唾沫。由於小院石板太堅硬,未能去約克鎮外時入土三分有餘。華安稍稍有些不滿意,卻依舊憤憤的罵了出來,“奸商,十足的奸商!就是他媽媽的坑隊友,祝願你生孩子沒屁眼。靠!”
“啊欠”老皮特走在去往的大道上猛地打了個噴嚏,“是誰在想我?莫不是我心愛的乖乖小紅姑娘。得,趕緊走,今晚千萬別讓別人捷足先登了。”
老皮特掂著從傭兵工會拿回的沉甸甸的一大摞滿滿金幣的袋子,走的異常地歡快。華安罵得也很歡快,但奈何眾所周知的原因,我們無法獲知華安罵的具體的內容。以下故省略華麗麗的一萬字精妙絕倫的對皮特所有女性先祖的友好評價。
評價完了之後,華安繼續坐下來靠在無字碑上,這一次不再是背靠,而是面靠。臉貼的無字碑緊緊的,就好像要融進碑裡。
“碑啊碑啊碑啊碑,你到底有什麼奧妙呢?油鹽不進的,很是傷人的心啊!”
讓他傷心的無字碑依舊讓他傷心著,斷了一半的滄桑容顏與華安臉貼著臉,親密無間,又無盡遙遠。
一個是亙古的不高的小饅頭山,一個是時時挪動河床的淺淺溪流,溪流自顧自地繞著饅頭山遊走,饅頭山自孤高,對溪流充眼不見。嗚呼!可憐對你深情款款地華安,啊石碑!也可憐對華安深情款款的白采采,原來竟連一個石碑都不如!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我獨黯然有誰知二
老馬到了第一處小橋流水人家,讓走了。。。
老馬到了第一處小橋流水人家,讓走了不過四里路就累的半死不活的馬喝些溪水,自己則走到柴門前,輕輕叩了幾下。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半晌,柴屝依舊久不開。就在華安已經絕望的時候,們突然無聲無息的開了半扇。一張溝壑縱橫的老臉擠出門來,上上下下打量了華安許久,才緩緩地問道:“請問小哥,有什麼事嗎?”
華安向老臉微微恭身,懇切的回答:“我從約克鎮來,艱難跋涉許久,想在貴院歇息一會兒。不知可不可以?”
兩扇門全部開啟了,一個蒼老至極的老嫗出現在華安眼前。老嫗顫顫巍巍的讓開身子,“進來吧小哥,屋舍簡陋,讓小哥笑話了。”
“怎麼會呢。”華安邁進門來,真誠地謝過老嫗,“您能容我歇息一會兒,華安就感激不盡了。”
老嫗吃力地搖了搖手,“我去給小哥做些東西吃,小哥想來也餓壞了。”
華安連連推辭,老嫗卻很固執,“我這地方,幾年不見一個外人的,您能到我這兒,那就是緣。我得做些東西讓客人吃吃,也不枉了這難得的緣法。”
華安苦笑,實在推阻不得,只得任由老嫗走進了廚房做菜去了。
華安一人在屋裡等著,廚房的油煙飄進來,一直飄了小半個時辰。“哐哐噹噹”的碗碟碰撞聲響起一小會兒,老嫗便端著一碟小菜和一碗米飯走近了堂屋裡來。
華安趕緊迎上去幫著端菜,老嫗笑呵呵地說著“不用,不用。”奈何華安終是固執,老嫗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