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昂貴,就是皮甲和棉鐵甲也不是容易得的,張守仁敢說,膠州營的一千多官兵,有甲的最多是十分之二,大部的官兵是無甲的。
眼前這幾個,個個有甲,兵器也保養的不錯,居然是如此的德性,不僅是張守仁搖頭,就是身後的那些軍戶們,也是個個面露鄙夷之色。
不過也能理解,為什麼遼西有幾百個堡壘,幾十萬屯田的軍戶,十萬精銳,還有大量火器的車炮營,在努兒哈赤攻打過來時,官兵棄堡不戰,把幾十萬石糧食,數不清的布匹和軍資,包括大量兵器在內,還有一萬多副鎧甲都拱手送人。
這樣的兵,自是一點用也沒有的廢物了。
“什麼鳥兵,這副德性也吃軍餉,不嫌丟人?”
“笑死俺了,瞧那傢伙,跑的不見影了。”
“當兵的怕死人,唉!”
親丁們的冷言冷語並沒有激起城守營官兵的勇氣,他們仍然站的老遠,只有隊官責無旁貸,只能上前道:“這位大人,請教這是怎麼回事?”
張守仁呵呵一笑,把自己的腰牌遞了過去。
“咦,原來是副千戶大人。”
副千戶其實根本當不起這“咦”的一聲,不在營兵系統乾的衛所軍官,營兵是不會鳥的。事實上營兵向來瞧不起衛所,根本不把衛所當一根蔥。
現在招募的營兵,也極少有願意加入軍籍,也就是成為衛所建制的一份子。
就算是武官,加了百戶千戶銜頭的軍官也是如此,寧願不領衛所武官的世田,也是不願登入軍籍,他們的加銜,不過是為了用衛所軍銜來確定品級,方便甄別彼此的地位罷了。
至於這種做法帶來了指揮上的複雜性和難題,那就不必多加考慮了。
“小人給大人請安,還要請問,這是怎麼回事?”
“本官來與巡檢司對質,路遇伏擊,這些是被火銃擊斃的兇徒。”
“原來如此,那麼,請大人稍候,小人立刻去城中稟報。”
“甚好,辛苦隊官了!”
張守仁很客氣的抱拳一禮,也算是給足這個隊官的面子,在對方跑去報信的時候,他也是向著圍攏過來的百姓團團一揖,笑道:“咱們半路遇到這麻煩,不得不還手,現在驚動了各位父老,實在是抱歉了。”
原本城門處弄成這樣,確實有不少百姓嚇的厲害,對這些軍戶也是有怨言。不過此時張守仁這般作派,各人的怨氣便是消了,都是拱手還揖,示意不妨。
原本是不需如此客氣,但張守仁已經決意進駐膠州,畢竟這裡的商行更多,油水更大,既然要進入的地方,還是要對當地居民客氣些的好。
武力再強,也得要民心不是。
沒過一會兒,一臉灰敗色的膠州同知就是趕了來,還有州城縣治的知縣,縣丞和典史等人。
“這是怎麼回事?”
一看到張守仁,膠州同知就是聲調很高的質問起來。
張守仁微笑道:“路遇伏擊,我等還擊,事實就是如此。”
“死了這麼多人,茲事體大,我要徹查!”
“悉聽尊便。”
“那麼,請張大人和貴屬下,先到縣裡安排的地方去住下好了。”
膠州同知一邊說著,一邊就是把縣丞叫來,吩咐道:“找一個乾淨院子,請張大人和部下住進去,地方要大,準備好酒菜,不可委屈慢待……辛苦老兄了!”
同知原本是搖頭大老爺,意思就是不大管事的閒官。但出現治安案件,也算是他的責權範圍,此時這個同知攬事上身,縣丞也知道事情有異,官場上是花花轎子人抬人,況且這個副千戶也沒打過交道,縣丞轉頭看知縣,見知縣微微點頭,便是立刻答應了下來。
等吩咐完這事,同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