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哀請張守仁出兵到京師,替他打走闖賊。
但山東方向,沒有絲毫迴音。
不知道崇禎在吊死的最後時刻,對張守仁是何觀感?總之,一切煙消雲散的時刻,張守仁也唯有在自己的府邸奠酒一杯,祭奠這位一生悲劇的君王。
從私情上來說,崇禎待他不薄,而張守仁能回敬給他的,也唯有私宅的這些。
從公理來說,皇帝死的不虧。他的治下,那麼多無辜戰死的將士,那麼多死於東虜刀下的百姓,那麼多死於災荒的災民,哪一個不是他治下的子民?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哪怕就從這一點,皇帝殉國,也是理得其所。
再下來,清兵入關,李自成節節敗退,而清軍一路追擊到潼關,入關中,那是阿濟格一路。
多鐸一路在潼關會合之後,折向河南,過淮泗之地,渡淮河,往宿遷,再打下揚州,過江。
仍然是降者無數,多鐸到南京時,仍然是雨天,降官幾百人跪下在城門處迎他,手本丟的一地都是,這副醜態,仍無絲毫變化。
清國雖然被張守仁偷襲成功,但仍然是幅員萬里的大國,舉族入關,降將如雲,在天下人看來,仍然是最有氣運的。
三百年一轉氣運說,在中國已經是無可顛覆的真理了。
這個時候,沒有人太多執著於華夷大防,無非又是一個新的蒙元王朝,朝代更迭,與百姓無關。而士大夫和武將們,只要給他們原有的利益就可以了。
只有山東,只有山東在詭異的平靜之中。
在原本的歷史上,阿巴泰率淮塔等人打下山東,剿滅幾股農民軍,然後淮塔打下徐州,淮安,是清軍三路兵中的偏師。
但在這個時空,恐怕殺了阿巴泰這位饒餘貝勒也不敢下山東了。
清軍各旗之下,願意到山東和張守仁硬碰的也是寥寥無已。
沒有人領路,大勢上清國一方也是兩眼一抹黑,他們只覺得,能打下多少地方先打下來,然後再理會張守仁之事。
或者,在明國滅亡之後,以收買的辦法來解決山東。
一省之地,畢竟不能對抗全國。但八旗也不想拼個魚死網破,最好就是用忽必烈當年收買山東軍閥之法,許給張守仁世侯之位便是。
順治元年,便是這樣過去。
弘光之後,潞王投降,魯監國曇花一現,隆武帝被殺,廣州偽帝被殺。
一年之內,除了雲貴之外,整個大明,已經盡落於八旗之手。
這樣的速度,當然令八旗上下十分驕狂。順治元年下半年,剃髮令頒佈,原本穩定的局面,頓時就反轉過來了!
“我等的當然就是這個。”
在這之前,張守仁的隱忍令人十分難解。山東的軍伍建設到十七年時經歷了整整七年,金礦,海外貿易,鐵礦收益,屯田莊園,幾大塊的收益加起來已經超過三千萬兩,雖然全國大亂導致商業萎靡,但之前的積儲也足夠打一兩年的戰爭了。
六十萬陸軍和五萬人的水師並陸戰隊,超過兩千門的火炮儲備,二十五萬支的火銃儲備,過億斤的火藥儲備,數十萬支長槍和鐵戟的儲備。
光是軍官的腰刀便有數萬把,全部精鐵打造,十分犀利。
而更叫人振奮的是騎兵的建設。
在倭國蝦夷,張守仁打下一塊極大的養馬地,買來的好馬就養在那裡,幾年之間,已經有數千匹上等好馬,身高遠高出普通的蒙古馬,體重在一千斤以上,負重自然大為增加,哪怕是渾身重甲的突騎兵也可以乘騎這樣的戰馬進行衝刺,甚至能短途行軍。
到這種兵強馬壯,放眼天下無人能敵的時候,張守仁卻是隱忍不發。
藉著改朝換代之際,他卻是將境內的多家親王和郡王,還有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