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心算道:“十月中旬他能進河南,年底前能到南陽地界,明年不出正月,可能就到襄陽了。”
現在是九月中,三個多月時間從山東走到襄陽,楊嗣昌也是根據張守仁的動員能力和浮山軍的精銳程度來算。
當然,他也算了自己的影響力,站在原處,他對那個半跪的浮山兵道:“告訴徵虜將軍,沿途州府,本閣部會以督師輔臣銀印,著令各州府縣供給糧食和軍馬用的豆料,並且早早派嚮導帶路,不使有什麼地方阻礙大軍前行。”
“是!”那個浮山騎兵頓首後又抬頭,大聲答應著。
看這騎兵的模樣十分英武,內襯鎖甲,外穿青色棉罩甲,戴斗笠,外罩的衣服用料很好,也洗的很乾淨,絲毫沒有普通軍人的那種猥瑣和骯髒的模樣,楊嗣昌看了十分滿意。
“賞他五兩銀子。”他對那個管家吩咐著。
……
……
十月初二的時候,就在楊嗣昌離開後十來天的時間,南下的浮山軍抵達了開封。
這是一支軍容特別齊整的部隊,剛清晨的晨曦照亮了開封各城的城門之後,在進出的百姓們的眼前,所有人才發覺有一支軍隊就夜宿在開封城外。
到處是牛皮帳篷,一輛輛炊事車旁是排隊打飯計程車兵,人人一身漂亮軍服,和大明官兵的制式官服完全不同,身上的銅紐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皮靴也是閃閃發光,營地一眼看不到頭,到處都是炊煙裊裊升起,營地中道路明顯,軍旗招展,看人數是一眼看過去看不清的人頭,無邊無際的感覺,而戰馬尤其的多,每一群都是過百匹,看過去是黑壓壓的馬群,在開封城外的一條小河邊上,不少穿著軍服計程車兵正在牽馬去飲馬,或是給戰馬涮洗身子,人的笑聲和馬的嘶鳴聲,匯成一片。
“該不會是流賊吧?”
一看到這樣的場景,把守開封東門的守備嚇了一跳,臉色涮一下變的慘白。
“不會,不會,”一個把總按著刀,搖頭道:“卑職看的清楚,有丈二的副將旗,其餘金鼓,旗號,皆是我大明王師的模樣。還有,剛剛過去一隊他們的騎兵,鎧甲都是漆紅了,也是和我大明王師的習慣相同。”
“這就好,這就好。”
守備按著胸口,臉色漸漸回過來,接著便是用狐疑的眼光打量著眼前的這些軍人,他們的身姿威武雄壯,隔著老遠,也是能感覺到這些軍人身上的蓬勃活力,笑聲和說話的聲音也是不停的打營地裡傳過來,這讓守備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大明的軍營,要說是這麼隨意嬉鬧毫無軍紀的,肯定不可能有眼前這麼多鎧甲兵器和戰馬,也沒有這麼多健壯的軍人,營中一定全是流裡流氣的混混無賴和老弱病殘。
若是說是精銳軍鎮,又不可能這麼毫無軍紀,任由將士們嬉戲胡鬧。
“不管了,趕緊往上報吧。”
守備想的腦仁生疼,眼前這支古怪的軍隊是何來歷,是什麼目的,一切都不知道,只能趕緊往上頭彙報,由上頭來決斷便是。
很快,開封城中的文官武將們便是沒頭蒼蠅般的聚集到了一起。
前一陣剛送走督師輔臣,大夥兒也是累的不輕,辦差辦的十分疲憊,還好楊嗣昌走的飛快,十幾天功夫就出了河南地界,進入湖廣。
出了境就不必去管他,剛鬆口氣,城門外又是出這樣的事,眾人俱是頭疼。
過不多時,一小隊騎兵簇擁著一位將軍,還有一個穿著藍色官服的文官,向著開封城外駐軍的地方飛速趕去。
“是陳副將,還有黃推官。”
有人認得隊伍之中的兩人,不禁高喊起來。
他們不知道城外出了事,但也知道必定是有事情發生,否則的話,開封的方面大員們不會把這兩個文武官員中最傑出的兩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