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唐筱筱微微垂下眼,淚水還在滴答,但周身的悲傷已經散去了大半。
他還記得,那就足夠了。
此時,坐立難安的蘇國慶看了眼自個小妹,匆忙轉開頭,都不敢對上眼,生怕看到小妹誤會自己是會欺負女同志的壞男人。
見二人都開始沉默了,蘇淼淼才問:“五哥,你和唐大夫之前就認識嗎?”
蘇國慶抿了抿唇,在注意到唐筱筱抬眸看過來後,他才動作僵硬的點了點頭。
也許不止是認識那麼簡單。
“哦~”
蘇淼淼點頭,認可道:“那把你交給唐大夫,我就能放心了。”
唐筱筱聞言看向蘇國慶身邊這個白淨漂亮的小妹。原本就眉眼精緻、如電影畫報一樣好看的小姑娘,現在看起來更好看了。
聽完小妹這話,蘇國慶感覺自個現在腦子都不夠用了,他看了看唐筱筱,又看了看滿眼無辜的小妹:“我現在身體是真的很好,不用把我交給唐……唐筱筱同志。”
唐筱筱看了眼他腦袋癟下去的位置,問:“你怎麼證明?”
蘇國慶抿著唇想了一會:“我在家幹農活可以掙十二個工分。”
鄉下的體力勞動她也有所耳聞,男同志被稱作勞動力,滿工分是十個工分,需要乾的都是體力活。
想到這,唐筱筱神色微變,眼底閃過複雜情緒,卻沒有過分的激動。
一則蘇國慶同志現在看起來真的很正常,能看清,能聽見,會思考,語言有邏輯……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還活著。
二來她這會也反應過來了。
以蘇國慶這種寧願去死也不願給人拖後腿的性格,如果不是真覺得自己身體好了,肯定是不會帶著家人一起來醫院做檢查的。
不治而愈的情況極少,但的確也有存在的案例,前提是需要病人有強大的求生欲。
唐筱筱對上蘇國慶因為嘴笨解釋不清的眼,道:“就只有這些?”
蘇國慶蒐羅了半點,終於憋出了下一句:“我能扛五百斤……”
“還有呢。”
蘇國慶板著臉,看著像是面無表情的冷酷軍人,眼神卻已經求救般的看向了自個小妹。
蘇淼淼清了清嗓子,掰著手指頭算:“我五哥能上山打獵,能下水撈魚,還會做一手木匠活……”
蘇淼淼越說越覺得怪怪的,她掰手指的速度慢了下來。
感覺這麼說一通不像是在看病,倒像是在相親。
蘇國慶不知道彎彎繞繞,只覺得小妹說的‘證據’十分充足讓他鬆了一口氣,坐直了身體,聲音沉穩了下來:“對,我學東西很快。可以繼續給組織揮灑汗水。”
唐筱筱眼眸轉動:“你就這麼想讓我給你開證明?”
聞聲蘇國慶目不斜視,一派正直的老實點頭:“是的。”
“可以。”唐筱筱不知為何改了口風。
“真的?”
蘇國慶眼中有驚喜有疑惑,彷彿不敢相信對面的唐筱筱能這麼輕易鬆口一樣。
“當然。”
唐筱筱拿起一支舊鋼筆,在原本的記錄本上勾畫了幾筆:“不過我要先問你幾個問題。”
“行。”蘇國慶知道對方不是信口開河的人,高興之下,他答應的十分爽快。
唐筱筱:“家住哪裡。”
這一點蘇國慶離開的時候沒有詳細填寫住址,上面的人也不會對他做硬性要求。
蘇國慶不解,但還是回答了:“青山縣,勝利公社,蘇家莊生產大隊。”
唐筱筱頭也不抬,語氣不變:“婚配了嗎。”
蘇國慶皺眉:“沒有。”他這樣的身體結什麼婚,那不是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