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鬧本身就不對,不嚴懲她,今個她敢鬧、明個都學著鬧那還得了?糧食缺的很,整個大隊裡頭誰家不餓,真餓的人還能有力氣耍威風嗎?真餓的受不了的早暈了,餓暈了集體自然會給她優待救濟糧,但這還有勁鬧呢跟他喊‘餓的不行了’?騙鬼呢!
……
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了牛嬸子話語的不甘心,卻沒有產生共鳴,畢竟她們可沒得罪人,那大食堂裡也沒缺她們一口吃的。有些窮的人家,往年過冬單開灶的時候吃的飯還沒在大隊食堂裡的糊糊稠呢,這都是多虧了蘇小六福運旺掉進糧洞裡才有的待遇,要是沒有蘇小六,她們這個冬天日子肯定比這苦多了。
因而所有人都不理解牛嬸子的心情,只覺得她吵鬧,耽誤幹活,聒噪的很:“俺說牛家媳婦兒,你要是真不服氣就去找大隊長換個小隊幹活唄,你在這衝著俺們撒氣幹啥啊?俺們又不欠你的。”
“就是啊,在大隊部分工的時候你咋不衝大隊長這樣發牢騷?現在倒是厲害了,可光是在俺們跟前罵罵咧咧的管啥用啊!俺們又不是負責分工嘚!再說了,大隊長讓幹啥就幹啥唄,不服從組織安排的人就是集體裡的叛徒!你要是不改正,那可是要被批鬥嘚!”
說到這,人群中有一道乾脆利落的聲音響起:“咱們快別跟她說閒話了,萬一耽誤了咱幹活,那才會被記分員扣分呢!”
“也對,小六就擱對面站著呢,誰也別想磨洋工。真要是因為磨洋工被扣分了,某些人可別去鬧事兒,俺們會給小六作證滴!”意有所指的話,氣的牛嬸子心肝疼。
牛嬸子咬著牙,先看了眼在青山腳下帶著小孩們挖野菜的蘇小六,自知惹不起那個‘提刀就幹’的煞星,因此她才又轉頭衝著剛才打斷她說話的身影看過去:“江寡婦你放啥屁呢!誰說閒話了?老孃就問問你們,咱蘇家莊大隊的誰不知道全生產大隊就蘇小六一個搞特殊不幹農活?別的記分員都是又下地幹活又記分的,憑啥她就能舒舒服服的在那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