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靳看著一瞬間,好像老了許多的皇帝,心底裡很不是滋味,他壓著聲音道:「皇祖父,孫兒去求求神醫,讓他來給您看看。」
皇帝搖頭笑著:「當年玉渺之死,文卿是把我們都恨上了,不必如此,他不會來,就算他肯來,也未必能讓我多活多久。」
若是旁人知曉皇帝竟然如此輕易向蕭靳透露自己的身體情況,怕是要驚得說不出話來。
而祖孫倆都不覺這有哪裡不對,蕭靳還想說話,皇帝卻道:「好了,你的身子讓文卿給你好好瞧瞧,別落下病根。」
皇帝固執,蕭靳也只好作罷,他轉身離開,看著坐在龍椅上彷彿與他遠隔千萬裡的皇帝,心頭像是壓了一座大山,沉顛顛的讓他喘不過氣了。
只有皇帝一個人的御書房冷清的令人害怕,皇帝卻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氣氛,他扶著輪椅坐起來,走到室內,看著掛在牆上的一幅畫。
畫中男子與女子站在湖邊,男子低頭悄聲說著什麼,而女子微低著頭面容嬌羞。
皇帝伸手撫了撫畫中的女子,嘆然道:「阿綰,我沒做到你對我的囑託,我們的孩子我都沒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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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靳回到東宮,柳柳還在睡著,他小心翼翼給她穿衣,把人護好了離開皇宮,沒有去太孫府而是去了相府。
林瀚聽到今天文王被貶為郡王,後來又知道了皇宮裡發生的事,直覺不好,等蕭靳抱著柳柳上門來,他毫不客
氣給了他一拳。
他一直認為蕭靳穩妥才會把女兒交給他,哪裡知道他自己種了算計也就罷了,還把柳柳拖下水。
看著柳柳病懨懨面色蒼白的模樣,林瀚是半點顧不得君臣之禮,林夫人也被他嚇到了,連忙伸手去攔:「瀚哥!別打,別打,先讓文卿看看柳柳。」
女兒是自己十月懷胎千辛萬苦生下來的,林夫人見她這樣只覺得心口有刀在絞。
神醫也黑了臉從屋裡出來,冷喝道:「吵什麼吵,吵著了柳柳,你們一個個就能舒坦了是吧?」
神醫出馬,林瀚也只能抿著嘴面色不善,聽到柳柳短時間之內不能受孕,否則會傷了身子,林瀚臉色更是陰沉得能滴出墨來。
就算林瀚也叮囑著蕭靳,再聊聊十七歲之前最好不要讓她懷孩子,可想不想生和短時間之內能不能生完全是兩個概念。
柳柳若是知道了這事,該要傷心成什麼樣。
蕭靳更是當場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回來後總想著要護著她,上次在從定國公府出來,他就眼睜睜看著她從馬車裡摔出來,如若不是林夫人以死相互,柳柳哪裡能完好無損?
而今日傷著她的人是他自己。
蕭靳咬著牙,走進屋裡,就見柳柳眼睫顫抖著要醒來,他連忙收了收自己臉上的表情,不想讓柳柳看出端倪。
柳柳看著熟悉的屋子,腦子懵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說道:「公子,我們這是在相府?」
蕭靳點點頭:「我不放心就帶你來了相府,舅舅說你的身子傷著了些,接下來要好好調養,旁的事你都別操心,這些日子好好養著。」
柳柳點點頭,她今兒睡了大半天,如今精神著,肚子也傳來嘰裡咕嚕的叫聲,柳柳面頰紅了紅,小聲道:「公子,我餓了。」
她才剛說完,又一陣嘰裡咕嚕的聲音響起,柳柳的面頰更紅了,她伸手捂著肚子,卻突然發現了什麼朝蕭靳的肚子看去。
柳柳抿著嘴,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事物,偷偷笑著說道:「公子,你是不是也一天沒吃東西了?」
雖然是問話,柳柳卻說的肯定極了。
蕭靳見她面色雖然還不大好,精神卻很不錯,笑著把額頭湊過去抵著她,哼聲道:「柳柳秀色可餐,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