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出生的時候,你爹跟娘就跟人給你定下了娃娃親,這次你能回來也是託了著娃娃親的福。當年她們定下親事,便拿了一對玉佩,這對玉佩作為信物,一個給你,一個給你未婚夫。也正是看到了這個玉佩,我們才確信你就是四叔和眉眉的孩子。」靖西侯夫人娓娓道來。
玉佩?未婚夫?姜裳當時心裡就咯噔一下,懵了。
她想起來七年前,在紅嶺山裡第一次遇見盛冽的時候,從他身上掉下來的那枚玉佩。
那枚玉佩與她拿去當鋪當的玉佩長得一模一樣,當時她還奇怪,這玉佩怎麼這麼常見,她還以為是古代玉佩常見的樣式,
當掉的玉佩拿不回來了,因此她便將從盛冽身上拿到的那枚玉佩戴在身上。一方面也是個寄託,另一方面她爹爹也經常會跟她說,讓她好好帶著這枚玉佩。
幸好有這枚玉佩,要不然她當掉玉佩的事情早就被爹爹發現了。
可是聽大伯母這樣一說,那玉佩居然是定親之物嗎?
定親之物,這麼說她跟師父……不,應該不會吧,這也未免太巧了。
姜裳沉默。
靖西侯夫人接著往下說:「之前我們去派人去江南查你的身世的時候,原本還是有一些疑惑的。」
「後來你未婚夫那邊,將那枚玉佩送了過來,與你送過來的玉佩一模一樣,如此便大大增加了可信度。」
「查明你的身世的時候,你的未婚夫也幫了許多忙,不然我們也不能那麼快的查清楚。」畢竟都是快十年前的事情了,查起來費勁又麻煩。
衡王專門給皇上辦事,手裡儘是能人異士,這次要不是衡王派了手下來幫忙,只怕還得再查上三兩個月。
只不過靖西侯夫人並不知道,他們倆手裡的玉佩已經完全調轉過來。
盛冽手裡的那枚玉佩,本來是姜裳的,是他的屬下後來從江南那邊得到的。正好那個屬下是盛冽身邊的人,曾經見過那枚玉佩,也知道盛冽原先那枚玉佩遺失了,因此便將那枚玉佩買了回來,送給盛冽。
而盛冽的那枚玉佩,七年前因救命之恩,將它送給了姜裳。姜裳當掉的玉佩拿不回來,便將盛冽送的玉佩一直留在手裡。
說到這裡,靖西侯夫人小心翼翼地說道:「既然你回來了,那邊說你們的親事依然作數。衣衣,你現在也長大了,我來,是想問問你的意見,這親事你願不願意?」
姜裳勉強笑了笑,問道:「是哪一家呀?」
靖西侯夫人聽她問到夫家,笑著說:「可能身世高了些,是一位王爺。」雖然是王爺,但是實際上他本應該是郡王,只是他父母當年意外身亡,皇上憐惜他年幼,便將他從郡王升到了王爺。
「興許你到京城這些日子,也聽過他的名號,是衡王。這一輩的皇親國戚里,目前只有他一個封王,那些成年的皇子們現在還沒有王位呢,所以一般聽到叫王爺的,年輕一輩裡,只有他一個。」至於老王爺,沒剩幾個了,通常也不出來走動。
衡王極受皇上的看重,在年輕一輩的皇親國戚里,他是第一個封王的。負責替皇上處理許多私密的事情,皇上應該是把他作為下一代皇上的左膀右臂來培養的,連年輕的皇子們都對他多有結交。
對這種未來的皇上來說,結交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年輕位重,模樣俊秀,這個衡王在京城閨秀里人氣很高。
因為九年前衣衣跟著一起消失,大家都以為他的未婚妻已經沒了,這些年京城千金們都想著法子千方百計要嫁給衡王。
果然是他。
姜裳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願意嗎?
「我,」姜裳閉上了眼睛,然後說道:「我不知道,大伯母你讓我再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