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老太爺表情一滯,貝老夫人忙笑起來:「姓姜好,這個姓起名字好聽,瞧我們丫頭名字多好聽。我聽你鄧叔說,你還有個小名是不是?」
姜裳也跟著笑起來,大方地點了個頭:「是有小名,叫衣衣,爹爹說衣含裳,小名衣衣好聽又好記。」她也很喜歡自己的小名,朗朗上口。
「衣衣,」貝老夫人喃喃重複了一遍,眼眶裡又續起淚花,含淚跟姜裳說道:「是,果然是個好聽的小名。」
又欣慰又感動又羞愧。
看來這個小名可能有什麼來頭。姜裳看她神色不對,猜出一些端倪。
她哪裡知道,這個小名原來就是貝老夫人給貝英石的孩子取的,男孩的女孩的都起了,起了好幾個。後來母子反目成仇,貝英石離家出走就是十幾年。沒想到最後貝英石還是用了她當年起的小名。
「衣衣,來,見過你大伯和大伯母,」貝老夫人站起來,給姜裳介紹旁邊坐著的夫妻。
一旁坐著的一對夫妻和一個婦人見老夫人起身,也連忙跟著站起來。
「見過大伯,見過大伯母。」姜裳屈膝行禮,被婦人虛扶起來。那婦人細目長眉,溫婉和善,見她抬頭只微微笑道:「不必多禮。」
說完從頭上拔下一根銀簪,放進姜裳手裡,說道:「初次見面,伯母也沒什麼好東西,只這簪子是新鮮樣式,拿著玩。」
站她旁邊的夫人低聲哼了一下,似乎頗為不屑。
大伯不冷不熱:「既回了貝府,就安生呆著,可別學你爹孃那些不著四六的毛病,成天往外跑。」不滿簡直溢於言表。
貝老夫人在身後重咳了一下。
姜裳垂首應是。反正她也呆不久,只當耳旁風就對了。
貝老夫人又在身後給她指道:「旁邊這是你小嬸。」
姜裳屈膝行禮,貝三夫人斜睨了她一眼,淡淡應聲道:「起吧。」正要從身上摸點什麼,突然外面傳來聲音,她順理成章收回手。
「喲,聽說今兒府上來了千金嬌客,娘怎麼沒派人來喊我們,莫非是怕我們孤兒寡母衝撞了這位嬌客?」
連笑帶貶,夾槍帶芳芳棒,一通話說下來,人已到了大廳,卻是一對母女。
哇,這動靜,姜裳一聽就知道估計是她爹爹娶了三天的那位妻子。雖然被嘲諷的是她,姜裳也沒生氣,只好奇地看看那對母女。
為首的夫人一副貴婦人打扮,模樣可以看出來頗為清秀,只是被臉上的尖酸刻薄和眼裡的暮氣沉沉蓋過了。見她看過來厭惡地移開眼,彷彿她是什麼髒東西一樣,看了就髒了她的眼。
旁邊跟著她的小姑娘一身綠衣,襯得她水靈清麗,只是跟母親如出一轍的頤指氣使破壞了她通身的氣派。
貝老夫人沒搭理她,她轉身對鄧齊靜說道:「俱安,衣衣的事情多謝你了,只是今兒衣衣剛回來,府裡事多,等哪日再請你上門一起吃一頓飯,聊表謝意。」
鄧齊靜溫聲說道:「我跟成瑛原本就是好兄弟,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貝嬸客氣了。」
然後對姜裳說道:「衣衣,鄧叔回去了,若是受了什麼委屈就來找鄧叔,知道嗎?」說著眼神滑過那對母女,意有所指。
姜裳對鄧齊靜滿懷感激:「多謝鄧叔了,這段時間實在是太麻煩鄧叔,衣衣感激不盡。」
臨走之前還給她撐腰。
鄧齊靜對一眾貝家人點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罷就離開了。
鄧齊靜才離開大廳,那夫人就冷嘲熱諷起來:「才幾天功夫就把鄧大人迷得團團轉,果然是那個狐狸精的種。」
狐狸精?姜裳微微張嘴,有些錯愕,她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麼罵,她眼眶又紅起來。
貝老夫人大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