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面似有火光冒起,透過木屋的窗戶照射到裡面,浮夢才看得真切,原來扳倒她的是顏老太的屍體,上面插著好幾根短箭矢,而顏老頭的背和腰間也插著幾根相同的短箭矢,鮮血早已流了一地。
“阿爹?”浮夢驚訝的不知該說什麼,這一刻她心中有恐懼,而這恐懼竟然是對生離死別的恐懼,“……阿爹,阿爹,你怎麼樣?”
顏老頭沾滿血的手摸了摸浮夢額頭凌亂的頭髮,“汐魚,阿爹去陪你阿媽了,雖然我們不是你的親生爹孃,但我們對你的愛是真的。阿爹沒多少時間了,無法告訴你太多,但只要你拿到米缸下的那東西,便能明白一些……拿著那個東西,逃……快逃離這裡……逃……”
顏老頭的手從浮夢額頭處滑落,經過臉頰,掉落在地上,最後一刻,顏老頭髮黑的臉上帶著笑。
原來短箭上——還粹著毒。
好恨!
火光冒起一段時間後,安東軍的巡夜士兵便察覺了,很快便彙報給駐紮在這裡的副將。
副將看著火勢,總覺得是一場火災,他們就在這漁村邊,雖不擔心被波及,但安東出使爻國為的是結為友邦,也許只是名存實亡的友邦,但火災就發生在他們旁邊,總得幫一下忙。
很快幾個安東軍便來到著火小漁村的村口,卻看到幾個漁民打扮的人,看到安東軍後面露警惕,安東軍雖然就駐紮他們旁邊,可漁民和安東軍向來井水不犯河水,自然也互不相識。
被派來的安東軍士兵道:“你們村是不是著火了?我們可以幫忙著火。”
回答他的漁民帶著濃濃的爻國口音,“今日村裡有人辦壽,點篝火時沒注意風向才引燃了房屋,軍爺的好心我們領了,我們自己滅火就可以,就不勞煩軍爺了。”
安東軍看著村民手中確實有水桶,而他們也只是客套的來問一下,不需要他們幫忙便是最好,其實你們燒光了和他們也沒關係,只是怕萬一有事傳到皇宮裡,說安東軍見死不救,落了口實比較麻煩而已。
見漁民推辭,被派來的安東軍開心的回營去了,本以為要忙活一晚,沒想到漁民挺識相,他們能繼續好好的睡一覺,這火,指不定明天能吃上烤魚。
幾個漁民打扮的人看到安東軍離開後,互動了一個眼神,其中一黑衣人對另兩個黑衣人說道:“我們先撤了,你們兩人留在這裡,看看有什麼漏網之魚,一個都不要放過,主子說,千夜殿下正附近的山上打獵,就算夜晚也沒回宮,很可能就在山上紮營,這火再燒一會兒看差不多便滅了它,不要讓殿下的人察覺異常。”
“是。”兩個黑衣人異口同聲。
很快的,就有幾個黑影消失在漁村夜幕中,只剩漁村漫天的熊熊烈火越燒越旺。
浮夢呆愣了許久,她從來覺得凡人的生老病死是件平凡無奇的事,可為什麼現在她會如此悲傷。
相處還不到一月,為何她對他們已如此戀戀不捨?
想到方才在井邊就聞到的血腥味,看來整個漁村都已遭遇不測,這裡漁民明明都那麼樸實,他們只是普通的漁民而已,為什麼會遭遇到這樣的滅頂之災?
小海……
浮夢突然想到,小海也是在這個漁村,難道小海也已經遭遇不測?
浮夢幾乎沒有多思考就要走出木屋,卻想到火勢才氣,也許殺死顏氏夫婦的人還未走遠,汐魚的陽壽未盡,她不能死在人前。
不管如何,方才聽顏老頭話裡有話,總覺得今夜遭遇的變故與汐魚有關,浮夢既然宿在汐魚身上,就要為顏氏夫婦,還有這個漁村復仇。
她來到米缸邊,近乎輕巧的抬起米缸,並未發現米缸下有何異常,她不信顏老頭會說錯,於是挖了幾下米缸下的泥土,果然發現下面埋有一個盒子,想來這裡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