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殺擄掠,只要他能想到的罪行,現在都在帝都之內不停上演著。
這還不是最遭的。
王城前屠殺手無寸鐵的貴族已經超過了戰爭的底線,這種暴行連他們這些“友軍”看著心裡都有些發憷。
在這種情況下,把公主送回王城是他能想到最愚蠢的決定。
暫且不說他們能否掩人耳目,躲開士兵們的視線,就算真的護送索菲亞到了城裡,亨利一族會如何對待他們這些叛亂者還是未知之數。沒有人願意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謀求一個不確定的結局,與其這樣,他們倒不如在士兵們的掩護下連夜出城,並祈禱在事件平息後亨利一族永遠無法找到他們。
“我不幹,卡諾爾先生,我願意為您出生入死,但我絕對不會用自己的命去保護亨利一族的傢伙!”
“說的沒錯,她也流著亨利一族的血!”
“亨利一族是讓我忍冬捱餓的元兇。”
壯漢的話很快得到了人們贊同的回應,前一秒還擔驚受怕的人們談論起亨利一族,個個咬牙切齒,以至於卡諾爾恍惚間有些分不清他們與在城內肆虐士兵們的區別了。
“我們要和平地解決問題!”卡諾爾的聲嘶力竭的喊聲壓過了所有人。
但這一次,人們卻並未被他震懾住。
緘默僅僅維持了短短數秒,便有人說道:“卡諾爾,已經不可能有和平了。”
“元老院的騎士會和我們講和平麼?”
“要我說,我們不如順勢擄走公主,萬一路上遇到王**,還能用她作為籌碼!”
“好主意!”
卡諾爾怔怔地環顧四周。
窗外透進來的月光讓他能分辨出每一個人的面容,他們如此熟悉,卻又那麼陌生。這就是他耗盡自己所有資產救濟的人們,而得到他資助的人中,此刻有更多的遍佈各個城區義無反顧地加入了士兵們的“狂歡”。
“咚、咚、咚”
門外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打斷了眾人的議論。
……
“咚、咚、咚”
屋內的艾拉聽到與那時相似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每一下都讓人心跳不由停止片刻。
“昔日的亡靈,你為何要在這裡彷徨?你又在渴望尋找怎樣的真相?”
聲音之際,藍色長鞭將房門撕得粉碎,流動的水珠劃出一道鋒利的弧度,直取艾拉的咽喉。梅麗亞目光冰冷,揮舞著的武器沒有片刻停頓,長鞭所及之處,一切都變得支離破碎。相似的畫面讓艾拉不由回憶起那個黑夜看到畫面。
鮮血濺得滿牆都是,殘值斷臂遍佈四處。
“可你應該明白,你尋找的只是你用來麻痺的自己的謊言,因為……你已經看見了所有的真相,而你,就是九千年殘留下最後的餘孽。”
……
“埃裡克先生,恕我冒昧地問一聲,為什麼梅麗亞會出現在這裡?”穆薩財團的巨輪之下,抱著一袋烤麵包的拉莫夫…蘭斯洛特面容冷峻的質問埃裡克。
第七條約、抑或第七十七條約……?
總之他明確記得教會的某一條條約中標註出了一些名字,而出現在這張名單上的名字,被勒令此生不得再踏入帝都半步。
瑪蘭弗茵。
賽維拉。
這些名字,都是因為種種原因沒有被送去螺旋城的真大罪人……而這張名單的最後,梅麗亞…貝爾維德之名赫然在列。
“我放心不下晚輩,打算吃完飯……哦,不對,養完傷來看一看你們交接的進度,卻沒想到還能遇到這種意外收穫。當初你收留了流浪狗般的梅麗亞,並僱用她成了你的貼身護衛……這些事,教會並非沒有耳聞,但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你是一個懂得分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