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在街上購置了一些族內的女妝，沒想到在此遇到兩位，不妨去府上坐坐如何？”

方雲撇了撇嘴，方子妍也是抿嘴偷笑，誰不知道兩個家族裡的族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犯得著讓德高望重的老祖宗去親自購置女妝，若是如此，那臉還往哪裡擱。

“都是我幾個孫女用的東西，不方便勞人之手，我看方小姐與我家幾個孫女年紀相仿，不如就當作你我的初次見面禮？”

方子妍頓時無語，哪裡有初次見面送女妝的，方雲也沒有說話，雖然熾陽和徐家家主說是女妝，可是那些禮盒裡裝的，多半都是價值連城的奇寶，與女妝兩個字沾不著半個邊。

“兩位大人客氣了，當是小女子送兩位大人禮物才是，何勞兩位大人迎送。”方子妍顯然有些受寵若驚，只是生怕唐突得罪了兩人。

“表姐，兩位大人也是有心，既然他們說送，你就收下吧，能讓兩位大人送出手的，自然不會是什麼普通的東西。”

兩個老東西臉蛋一紅，他們心裡可是想的不少，指望著這些東西送出去，方雲能禮尚往來一些東西。

熾陽與徐家家主也是知禮的人，知道不適合久留，留下幾句客套話，和幾個捧著禮盒的僕人後，便自行離去。

方子妍更加驚訝的看著方雲，似乎先前的大話，並非完全吹捧。…；

方雲隨口幾句，讓這些僕人將禮物送回出雲客棧，便繼續與方子妍閒逛。

只是，經過前面的事情，方子妍卻變得沉默不言，許久也說不上一句話，而且多半也是嗯嗯的含糊其辭的幾句回答。

“表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嗯……，啊，沒有……，我能有什麼心事，只是看我幾年沒回家中，卻讓你擔著守護起家人的責任了，表姐心中慚愧。”

“是你爺爺，自然也是我爺爺。”方雲理所當然的說道：“既然都是自家的爺爺，何必分的這麼清楚。”

“弟說的是。”方子妍微笑，心中卻是說不出的苦澀，想要將爺爺完全的託付給方雲，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表姐，你也與叔公一起回漠北方家吧，你不是想看雁城嗎，你不是想看看無數方家族親兄弟嗎？”方雲認真的看著方子妍：“相比起西域的萬里黃沙，漠北卻是赤地千里，另有一番風味，西域雖然景緻奇特，可是未免過於單調，人這一生若是不看盡西域的黃沙，漠北的赤地，南疆的密林，東洲的萬國風光，便不算是完整的人生。”

“這些地方，你都去過嗎？”方子妍的眼中無法掩飾的露出嚮往。

“沒有，可是我會去的，不過我去過更加遙遠的地方。”

“更加遙遠？”方子妍不禁好奇起來：“難道是海外島國？”

方雲笑了笑道：“是大洋的對面，另外兩塊大陸。”

“騙人都不眨眼，你這年齡不說走便另外兩個大陸，恐怕路上就要花去幾年的時間。”

“真也好，假也罷，你就不想親自去用自己的眼睛驗證一下外面的世界嗎？”方雲輕笑的看著方子妍：“表姐並非那種甘於寂寞的人，一個西域沙漠，未免過於狹窄，去看看萬神之巔的西洋大陸之巔，去看看橫貫歐蘭大陸的雪山巨脈，去看看棕發藍眼的歐蘭人，去看看金髮碧眼的夕陽人，去感受洶濤的巨浪，去遙望比沙漠更加無垠的無邊汪洋。”

“會去的，有機會我會去的。”方子妍的眼眶裡，不禁蘊起嚮往的淚光。

“西域除了那些仇人，難道還有什麼是表姐放不下的東西嗎？”方雲皺起眉頭：“若只是仇人的話，表弟也願意代勞，任他實力通天，我也能將他的仇人送來。”

“沒有。”方子妍眉宇中的無力流露出來，方雲看的分明，那根本就是絕望與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