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弁搖頭道:“不一定是被破解。如星若自己不欲和我聯絡我便也如現在一樣無法找到他。”
“如星為何……”漻清話聲到此處便嘎然而止。他突然想起那個夢。難道說師父終究知道了自己的覬覦之心?難道說師父怒不願回來便命如星不要理睬會弁的心音?想到這裡他禁不住渾身冰冷心內悲苦。
會弁見他臉上神情數變淡淡道:“師兄想到甚麼了?怕是想多了。”
漻清苦澀地搖了搖頭道:“恐怕不是我想多了。恐怕是我是我衝撞了師父他他不回來了。”說道這裡聲音哽咽便欲哭出聲來。
會弁容色不變道:“不會的。依我所見無論師兄你做了甚麼師父都不會真個生氣。況且就算是你惹惱了師父他總不會連我亦不見。”
漻清聽他如是說心中稍安便又擔心起來:“你確定他們不是途中遇上甚麼危險?”
會弁道:“當然。若有鉅變我和如星一脈連心我會感應得到。”
漻清懷疑道:“你不是說你的通心術找不到他?”
會弁道:“通心術是法術用法術尋而不獲很正常。然而我和如星之間血脈相聯的感覺卻並非法術。感覺雖然不能用來互傳心意但若一方有大喜大悲或面臨生死關頭另一方必有所感。”
“若非如此又非那般然則師父卻又何以不回來?”漻清心下一陣焦躁喃喃道。
“師父做事一向隨性。”會弁道一面盤膝閉目“況且師父也不是一定得回來。”
漻清呆在當場苦笑一聲。他當然知道會弁的意思。師父愛做甚麼便做甚麼;愛到哪裡便到哪裡;愛回來就回來愛不回來就不回來。他在這裡時寵我愛我那是出於他的喜歡;現下他不回宮而願意四方遊玩那也是他的喜歡。就算兩世緣份又如何就算曾朝夕相處又如何?我漻清只不過是他的一個弟子沒有資格約束他的行蹤。
頓時山河失色日月無光。
大郕徵和二年三月宣宗忽染風寒臥榻數月不起其間一切政務國事由丞相徐知常率同文武百官議政而行。
漻清痊癒之後一如往常那樣上朝、下朝處理政務。一切看來均無不妥。但幾位親近的朝臣卻覺他已不再是原來那位雖然威嚴但眼中總帶著幾分溫柔神色的皇帝了。
維泱一向不理朝政只在洛水宮中清修是以除了平素和他時有來往的徐知常、赤箭外無人注意到宮內少了人。只有在歷年祭天大典時才有人私下嘀咕:怎麼不見那個仙姿綽約的國師了?但對餘人來說這實在並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於是年復一年眾人漸漸將他忘卻。
徵和八年九月皇帝大婚冊立忠烈侯白英長女白芷為正宮皇后。
大婚前夜漻清喝得酩酊大醉直衝進會弁房中扯著嗓子吼:“沒有訊息麼?還是沒有訊息麼?”
會弁正在看書對著滿屋酒氣皺了皺眉頭道:“一直沒有。”
漻清怒道:“你不是修道之人嗎?那個人難道未曾教過你卜算之法?你難道不會乩上一卦看看他他現在正在何方?”
會弁抬頭看他聲音平靜無波:“師父說我情太重無法做到心無旁鶩不適合學習占卜因此未曾傳我衍算之法。”
漻清不敢置通道:“甚麼!占卜難道不是道士的基本功?!”
會弁道:“我便是不會。”
漻清復又怒道:“那你會甚麼!”
會弁答:“我會畫符驅邪度亡靈降妖除魔。”
漻清酒意上衝口不擇言道:“那你和那些江湖術士有甚麼區別?!就你這樣還想修仙!”話甫出口便大為後悔。會弁師弟放棄上仙山聽老君講道的機會都是為了我我卻又怎能如此說話!
正不知該如何補救時會弁放下手中經書認真道:“師父說我勘不破情字本來就不適合修仙。但我和弟弟是鹿精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