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齊修晟都說「傻」了,畢竟今天是人類的特殊節日,阮白白當然要順著他的意,於是瞅了兔子好半晌,才勉強昧著良心附和道,「……是,是有一點吧。」
齊修晟低眸瞥她一眼,唇角勾起了抹不自覺的弧度。
傻的哪裡是兔子。
奈何小傻貓還真貓如其名,傻得沒有絲毫自知之明。
但,也確實是傻得討喜。
阮白白被迫貶低了兔子,又巴巴扭頭去看兔子邊挨著的蓮花燈。
她寶貝地伸爪碰了碰蓮花的花瓣。
貓貓的花燈貓貓就不嫌棄——貓貓的荷花燈是全世界最漂亮的荷花燈!
「咦,我們這是要去哪裡?」阮白白從兩盞亮盈盈的花燈上挪開視線,然後就注意到了周邊的環境竟不知什麼時候幽暗了下來。周邊人流倒不算少,但比起之前那條就差摩肩擦踵的主街,卻是要稀疏得多。
「你要荷花燈不是聽了方才那攤主的話麼,前面不遠處便是京城內唯一可以放流花燈的湖,今夜過去後會有專人處理湖中的花燈。」
阮白白原本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呢,齊修晟一下子說出來,她還有些不好意思,「你知道我想要許願呀。」
「方才那人取蓮花燈的時候你一直看著。」之後就選了這蓮花。
更何況阮白白那□□裸的眼神,齊修晟想不將兩者聯絡起來都不容易。
說話間,一人一貓就走到了湖邊。
來時的路上並不太擁擠,但到了湖邊,就又是人擠人的景象了。
放眼望去儘是瑩瑩的花燈,款式不一,但都逸散著暖黃的光。在黑夜裡盞盞相映,湖上岸邊,千萬盞花燈幾乎掩住了湖中的波流。
齊修晟畢竟身上的氣度與尋常人不太一樣,即便穿著再尋常不過的錦袍,所到之處的人流也依舊不自覺地避開些,與他儘可能保持一段距離。
阮白白被齊修晟放在了湖邊,身邊遞過那盞有她整隻貓大的蓮花燈。
阮白白仰頭去看半蹲下來的齊修晟,目光卻是落在他手中的紙條上,「想要什麼願望,孤替你寫上。」
齊修晟聲音低低的,卻一絲不差地傳入了阮白白的耳裡。
想要什麼願望?
本來還有些小想法的阮白白,此時看著齊修晟手裡的紙條,和他低眼一副隨時準備動筆的模樣,頓時有些遲疑,「……只能寫在紙上嗎?」
齊修晟抬眼,目露疑惑,「那你想如何?」
花燈許願,不就是寫在紙上的。
雖然齊修晟之前也沒放過花燈更甚是許願,但關於花燈的基本使用方法,還是知曉的。
每年處理這些節日裡流放的花燈與孔明燈,都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齊修晟自然會多些關注。
阮白白支支吾吾,「就是,就是,不能把燈放到水裡的時候在心裡許願嗎?」
齊修晟:……?
「你將願望說與孤聽,孤幫你寫上,也是一樣的。」
阮白白卻莫名地抗拒,飄開視線小聲道,「可,可是願望說出來,會不會不靈驗了啊?」
齊修晟揚眉,「你不想讓孤知道?」
阮白白一個激靈,「不是!」
「……是麼。」齊修晟似笑非笑。
阮白白頂著齊修晟的視線有些受不住,只好妥協,「那你寫吧。」
「我想你永遠開開心心的。」人類的節日,人類的花燈,在阮白白眼裡,當然許願也是要給齊修晟這個人類許的。
但,本來想得好好的願望,被齊修晟這個本尊寫上去,總感覺好像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
齊修晟:「……沒了?」
阮白白點點腦袋,「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