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句是對老太醫的解釋,後一句則是對阮白白道謝的回應。
老太醫頗為欣慰,「宋公子慣行善事,日後會有好福報的。」
宋晚章但笑不語。
老太醫在閒聊的時間裡寫好了藥方,又確認了一遍,這才交到阮白白手中,「喏,拿去,照著方子熬些清涼解毒的溫和藥材,再多喝些水,回去躺著休息些時日,保管沒幾日就又活蹦亂跳了。」
阮白白眨眨眼,慢半拍地伸手接過藥方,「謝謝。」
老太醫笑眯眯地,「不必客氣。姑娘到底是在宮中吃出了點問題,老夫本就是為宮裡頭看病,實屬本分。」
宋晚章見事情已畢,阮白白的臉又已經是紅撲撲的一片,便站起身道,「麻煩先生了,如今天色不早,先生先去休息,剩下的交給我就好。」
「誒,好。」老太醫應下,也跟著起身,把宋晚章和走路步子都開始飄忽的阮白白親自送出太醫院。
「記得多喝水啊小姑娘。」他再次叮囑。
「好。我會的。」阮白白彎起眉眼,手裡捏著薄薄的的藥方紙,軟乎乎地對老太醫笑。
宋晚章把阮白白帶離太醫院,接著阮白白卻發現兩人走的似乎不是來時的路。
「我們要去哪裡?」阮白白左右看看,發現是自己完全陌生的環境,就皺起眉頭,有點不太情願了。
她還記得齊修晟讓她不要離開太久,走得太遠了他會擔心的。
「去給你煎藥。」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宋晚章與阮白白並肩走著,面上沒什麼表情,神色平和。
「煎藥?」阮白白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紙,「這個嗎?」
「對。」
阮白白遲疑,「可是剛剛那個人說要我回去再吃藥,吃完就休息。」難道在宋晚章那裡休息嗎。感覺好像不太好的樣子。
宋晚章側頭看了眼阮白白,輕嘆了聲,「……你覺得,就你現在這幅樣子,還撐得到回去嗎?」
宴會沒有結束,皇恩浩蕩,朝臣家眷參與便是榮幸,宴會中途出來便算了,自然不得提前離場出宮。
阮白白這幅樣子,顯然是不適合回到宴廳繼續參與。而她身邊又沒帶著下人,宋晚章想著阮白白在家中可能不受重視,便乾脆好人做到底,將能做的都做了。
阮白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是很燙。
她遲緩地思考了一下,「其實,好像除了燙一點,我感覺沒什麼不舒服的。」就是熱得有些難受。
只是宋晚章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還帶著她忙前忙後,阮白白實在不太好意思辜負他這份心意,不然其實是覺得去到湖邊吹吹冷風應該就沒事了的。
說話間,兩人就已經進了太妃的住處。
這裡畢竟給阮白白留下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因此阮白白在踏進門檻的時候還有些猶豫,做著最後的掙扎,「我,我就這樣進去會不會有點不太好?」
「不會,太妃去參加宴席了,如今不在這裡。你先在這裡坐一會兒。我看過那方子了,藥不需要煎許久,等等便好。」宋晚章拿過阮白白手裡的藥方,先一步跨過門檻,徑直往裡走去。
「進來罷,不必客氣。殿內還有許多宮人,也不算我們獨處一室。」
阮白白聽太妃不在,頓時悄鬆了口氣,跟著宋晚章進去,卻不是很理解為什麼他們兩個不能獨處一室。不過想到人類好像總是有些奇奇怪怪的規矩,她也就沒問了。
但,在阮白白一路跟著宋晚章進藥房後,宋晚章忽然停下了步子。
阮白白疑惑看他,「怎麼了?」
宋晚章側眸,「……不過,雖然此次我將姑娘帶了過來,日後,不該吃的東西還是少吃為好。」
阮白白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