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後者回答,阮白白不太願意把自己餘下的那麼點生命浪費在齊修晟這個罪魁禍首身上,死也要當個飽死鬼。於是又飛快把腦袋扭回去,重新開始埋頭苦吃。
一邊吃一邊止不住的哽咽。小模樣可憐巴巴得很。
圍觀了全程的太監總管:……陛下養的這貓,還真是,還真是相當有個性。
太監總管這麼想著,又偷偷摸摸地打量了幾眼齊修晟。卻發現後者似乎沒有被激怒的意思。
陛下竟絲毫沒生氣?還真是稀奇。
「誰跟你說,孤給你下毒了?」齊修晟見阮白白都真情實感地在眼角泛起了淚花,終於半闔著眼,緩緩開口道。
阮白白瘋狂進食的動作一頓。
「孤若是要毒你,直接灌你喝毒酒不好麼,還大費周章浪費一桌的飯菜?」
阮白白悲憤嚥下嘴裡的食物,「誰知道你怎麼想的!」
毒貓貓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瞧著阮白白真情實感的悲傷,齊修晟卻倏地一笑,「……確實,孤也理解不了你這隻蠢貓是什麼想法。」
阮白白忽地眨了眨眼,「你什麼意思?」
他沒給貓貓下毒?
齊修晟輕呵,「將你毒死有什麼好處?」
「你,你毒死我了,我就不會吃你的食物了?」阮白白遲疑道。
冬天捕獵有多難,阮白白當然知道。
齊修晟食指點了點阮白白的眉心,嘆道,「孤說過,孤不缺你這點糧食。」
他想了想,還是解釋道,「之所以今日不用膳麼,只是胃口不好而已。」
胃口不好這種事,隔幾日便會來一次,齊修晟倒是習慣了。
自從幼時那次……他便有了許多伴生毛病,都不算大,卻對他的生活造成了一定影響。
「胃口不好?」阮白白明白過來,頓時有些羞赧,「啊,對不起,那是我,是我誤會你了。」
阮白白思考了一下,然後把自己吃到一半的小碗推到齊修晟那邊,試探著邀請道,「那,一起吃?」
齊修晟察覺到阮白白的小心翼翼,頓時捏了捏眉心,失笑。
「孤不餓,你吃便好。」說是沒胃口,那便是真的沒胃口,哪裡是說吃就想吃的。
「……哦。」阮白白說不上失望還是什麼的應了聲,目光落在自己的碗裡,看了會兒,又問,「你是不喜歡吃這些東西嗎?」
也對,就像貓貓不喜歡吃草一樣,如果現在擺在她面前的是十幾盤雜草,她肯定也就沒胃口了。
阮白白又看向齊修晟,「那你喜歡吃什麼?」
看在貓貓剛才誤會了人類的份上,貓貓勉強可以出去給挑食的人類找點食物回來。
齊修晟斂了笑,淡聲道,「孤沒有喜歡吃的東西。」
他的童年,不允許他有什麼偏好。
「沒有?」阮白白躊躇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碗又往齊修晟那邊推了推,暗示得幾乎成明示了,「那,那你也不能不吃啊。」
齊修晟的視線掃過這個被吃得有些狼藉的碗,神色冷了些許,「……孤說過,孤不吃。」
阮白白一愣,有點被這突然轉變的態度嚇到,訕訕伸爪把碗拉回來,「那好吧。」
不吃就不吃嘛,那麼兇做什麼。他不吃,貓貓自己吃。冬天裡的食物很珍貴的知不知道。
齊修晟見阮白白低頭不吭聲的悶悶模樣,又擰了擰眉。
他不吃東西,這隻貓這麼操心做什麼?至於這麼沮喪?
齊修晟的目光落在近處的一道水晶紫薯包上。
晶瑩的水晶皮包裹著紫色的內陷,個數不多也不大,五個包子在盤子裡排成一排,小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