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與你躺在一起的蛇?」齊修晟面不改色,「我先前將你抱回來的時候讓人送它去醫治了。」
阮白白一愣,「這樣啊。」
不過,想想好像也是,齊修晟既然都能找到她,那應該也能看到她邊上的黑蛇。
「那就謝謝你了。」阮白白彆扭道。
她剛剛還咬了齊修晟一口,誰知道他居然那麼好。
阮白白頓時更愧疚了。
她躊躇了一會兒,覺得這茬不能就這麼過去,於是仰頭主動道,「那,要不我給你咬一口吧。」
說著,阮白白還極為殷勤地伸爪,把爪子遞到了齊修晟的嘴邊。
阮白白極為認真,「你不用省力氣,用點力,我們就一樣了。」
最好再流一點血。
阮白白暗戳戳在心底補充。
不然貓貓還怪過意不去的呢。
齊修晟:「……」
「不用。」他還不至於跟一隻貓較氣。
更何況,齊修晟也知道方才咬他不是阮白白的本意,不過這隻傻貓被氣糊塗了而已。
且,或許是阮白白的蠢事做的太多,如今咬齊修晟一口,齊修晟竟也不是很在意。
齊修晟注意到了阮白白方才看向床的那一眼,於是抱著它便往床邊走,「累了便睡罷。」
阮白白被齊修晟放到大床的中間,還有些懵。
她看看自己安然無恙的爪子,又看看身上沾了點灰的白毛,遲疑,「可是我還沒洗澡呢?」
就這麼睡覺了嗎?
齊修晟就這麼讓她睡?
之前他可不會讓髒髒的她碰床啊。
「而且,你真的不咬我的爪子嗎?」阮白白誠懇道,「貓貓說話算數,給你咬就是給你咬,你不用怕我被你咬了之後再反咬你一口的。」
貓貓不是那樣沒有素質的貓貓。
貓貓說了給他咬,就是再疼貓貓也會忍住的。
齊修晟:「……真的不用。」
他抬手給阮白白蓋好被子,「你睡罷。明日讓人將床鋪換過即可。」
阮白白睜大眼睛,「那你去哪?」
他不跟她一起睡覺嗎?
可是齊修晟以前都是跟她一起睡覺的。
自從之前被齊修晟強迫著睡在養心殿之後,阮白白就幾乎再也沒能自己一隻貓霸佔一張大床了。
而且,說實話,其實身邊躺著一個熱源體,躺著躺著……阮白白也習慣了。冬日裡甚至還覺得挺舒服。
「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齊修晟簡單道。
晚宴發生了那麼多事,他只在混亂結束後吩咐過幾句,還有許多後續需要他安排。
另外,他晚宴後無故消失了那麼久,若不出去見人鎮定一下場面,也說不過去。
哪怕齊修晟如今的身體狀態並不比來來回回跑了半個皇宮的阮白白好,甚至於更差。
阮白白乖乖「噢」了聲,爪子搭在被褥上沒有再追問。
齊修晟見它安分,便不再逗留,轉身離去。
阮白白看著人熄燈離開,黑暗中眨了眨眼。
睏倦漸漸翻湧上來,阮白白迷迷濛蒙地又眨了幾下眼,就這麼睡著了。
次日。
阮白白醒來的時候太陽都隱隱透過半掩的床簾,將床幔內部的空間映得極為亮堂。
阮白白眯著貓瞳,慢慢吞吞地從被子裡翻身爬起來。
爬起來後又覺得有什麼不對,慢半拍地低頭看向明顯有著下墜重物感的頸間——倒也不算特別重,就是存在感有些明顯。
阮白白瞅著自己脖子上多出的這塊東西,澄澈的圓溜藍眸微瞪,滿是茫然與好奇。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