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差最後的當面對峙。
齊修晟並沒有想好要怎麼去面對阮白白。
但,就方才他做的那些事,若不好好哄,約莫能氣上許久。
另一邊。
阮白白蹲在竹林裡對著筍坑抑鬱。
她想不通自己明明只是晚上出來逛一逛,怎麼事情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莫名其妙被打了一下就算了,還、還被齊修晟給直接扔了出來?
貓貓也沒做什麼壞事吧!
阮白白覺得齊修晟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她皺起臉,開始認真思考自己要不要回森林冷靜一段時間。
畢竟貓貓也是有脾氣的,貓貓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貓貓。
再反正,現在都是春天了,貓貓也不愁吃的。
阮白白伸爪扒拉了一下已經看不太出來的筍坑。
……雖然想著自己可以走,但,阮白白又不是真的很想走。
如果她想走,早在之前第一次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就扭頭離開了。
這麼糾結著,阮白白乾脆挪了挪小步子,把自己整隻貓蹲進筍坑裡,又伸爪扒了扒坑邊的落葉枯草,把身體藏住。
她抖抖貓耳,再甩甩尾巴,縮在坑裡居然還挺有安全感。
阮白白原地打了個轉,對這個自己之前親爪刨出來的坑頗為滿意。
並且還覺得要不先在坑裡冷靜一下……也行的樣子?
就在阮白白打算想辦法把自己的耳朵也藏進來的時候,一陣窸窸窣窣的草動聲響起。
「嘶。」黑蛇停在了阮白白蹲著的坑邊。
阮白白探出腦袋,眨巴眨巴眼睛,「你晚上也沒睡嗎?」
黑蛇腦袋頂了頂被它叼來的大包荷葉,「嘶。」
示意阮白白開啟。
阮白白小鼻子一動,視線落在了荷葉包上,「肉的味道?」
阮白白在短暫的猶豫後,乾脆伸出兩隻前爪,蹬蹬後腿,爬出了坑。
她伸爪撥弄了一下荷葉包,又收回爪子。
阮白白瞅向黑蛇,不確定歪頭,「燙的?」
阮白白越想越奇怪。
它一條蛇,連只爪子都沒有,去哪裡弄來熱的東西?
黑蛇點頭,「嘶。」
阮白白還是小心開啟了外頭的幾層荷葉。
「……兔、兔子?!」阮白白的表情瞬間扭曲了。
為什麼要把白絨絨的兔子給烤了?!
「你、你撿的嗎。」阮白白僵硬扭頭,問。
黑蛇深色的蛇瞳透出些疑惑,「……嘶?」不喜歡?
阮白白小聲道,「你、你難道不覺得,我跟白兔子其實有點像嗎?」
哪有正常貓貓會吃跟自己長得像的食物的。
黑蛇:「……」
它漠然吐了吐蛇信,「嘶。」
物種都不一樣,阮白白究竟是為什麼會把自己跟一隻兔子聯絡到一起。
阮白白瞅著荷葉裡香噴噴的整隻兔肉,又意動了,「那、那要不,我就吃一口?」
雖然阮白白心裡是不太情願的,可……它聞著香啊!
甚至都還熱著,一聞就味道很不錯的樣子。
黑蛇沒吭聲。
於是阮白白自顧自低下腦袋,小心在兔子上咬了一口。
阮白白:!!!
好好吃!
阮白白一下就抱住了整個荷葉包,高高興興地開始埋頭啃。
啃了會兒,阮白白慢半拍地發現好像有什麼不太對。
她扭頭去看黑蛇,剛想問它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就發現黑蛇低著頭,趴伏在地上,尾尖微蜷,狀態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