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本來就偷偷摸摸地豎起耳朵,打算認真聽齊修晟的話,在他表露出意向後才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展現出自己最好的姿態來。
驟然聽到這句,幾乎是瞬間就煞白了臉色。
中年男人也僵著臉,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接話。
齊修晟懶洋洋地扭了扭脖子,漫不經心道,「你們那點小心思,真以為孤看不出來?」
「這第一次也便罷了,削去你的官職算作小戒。」
中年男人當即下跪,心下驚慌,面上的肌肉都隨著顫慄起來,他一把將身邊愣神的女兒狠狠扯住帶著跪下,磕頭道,「不,陛下,微臣……」
少女一時不察,被自己父親扯得幾乎是摔跪在地上,膝蓋撞上了顆石子,頓時傳來一陣對少女來說鑽心的疼。
她圓眼裡泛起了淚花,埋怨望向中年男子,「你做什麼呢!」
中年男子恨自己女兒被寵壞了不識相,剛準備抬手扇她一巴掌給齊修晟看以示忠心,卻聽齊修晟慢悠悠道,「你也回去說與那些心思不正、蠢蠢欲動的人聽,倘若日後再犯……」
齊修晟一笑,眸底卻透出森森涼意,「不論是打孤的主意,還是孤的人的主意,都給孤注意你們頭上的腦袋。」
齊修晟說著,微頓,又笑著接道,「哦,不是,是你們全族人頭上的腦袋。」
中年男子與少女同時背後一涼。
他們意識到,齊修晟說這話的時候,是認真的。
齊修晟視線輕描淡寫地掃過地上已然完全沒了先前那副志得意滿模樣的父女倆,「行了,滾回去罷。春獵也不必參加了,自個兒尋個下山路回京城,有問題麼?」
兩人連忙搖頭,「沒、沒問題,沒問題。」
齊修晟轉身,循著方才阮白白離開的方向走去。
……
是夜。
齊修晟擰著眉頭立在樹林裡。
周邊燈火通明,儘是宮人與侍衛手上的火把與燈籠,亂糟糟的在遠處或近處奔跑湧動。
然,這些燈火流光,都湧不進齊修晟的眼裡。
他眸色沉沉,暗得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
「……陛下,這,實在沒找著小主。」太監總管站到齊修晟身後,低聲道,「也沒尋著有什麼狀似白貓的動物。」
太監總管來時沒跟在齊修晟的馬車裡,一到地方,也直接參與到對營地的佈置裡了。哪裡能想到,就這麼半天的功夫,小主竟給直接丟了?
而此時,從下午到現在也尋了有兩三個時辰了。宮人們趕了大半天的路,又這麼尋下來,早就累得不行,太監總管一邊想勸齊修晟要不讓宮人們輪班休息休息,一邊又看不過去自家陛下這狀態,頓時有些頭疼。
這都是個什麼事兒呀。
小主也是,這又不是在宮裡,亂跑個什麼。
宮裡還都找不著呢,在這荒郊野外丟了……太監總管壓根不敢想。
他看著如今齊修晟的狀態就覺得可怕。
「要不,讓一批人去其他山頭找找?許是小主跑出去了,就迷了路,回不來?」太監總管想了想,試探道。
齊修晟抬了抬眼皮,冷呵一聲,緩緩道,「……這邊幾百人的燈火,別說附近山頭了,就是隔著幾十里都不一定瞧不見。」
「她即便迷路了,就不知道循著光回來?」
「這……」太監總管不敢接話。
但,他想了想,又忽然道,「這附近似乎有不少偷獵者佈下的陷進,您說,小主會不會是著了道了?」
齊修晟神色微怔。
他眉頭擰得更緊。還真有這種可能。
不敢,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就更麻煩了。
他寧願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