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奴才勸您先保養好了身子。這以後的日子還長著那,機會有的是。”張嬤嬤又繼續勸道,“四奶奶就是做了一品的誥命,那也依然是您的兒媳婦,總在您的手心裡。況且,還有宮裡的娘娘那。這端午節就要到了,太太不是還要進宮去請安?”
若是沒有宮裡的娘娘,若不是顧忌著齊二夫人節前要進宮請安,只怕老太太的處置就不是隻落在張嬤嬤這個奴才的身上了。
齊二夫人聽張嬤嬤講的有道理,又想到自家大女兒在宮裡,頓時就有了底氣。
張嬤嬤見齊二夫人臉色緩和,便哎喲一聲呻吟。
齊二夫人這才想到張嬤嬤還帶著傷,正要說話,就聽外面小丫頭稟報說是二奶奶來了。
“讓她進來。”齊二夫人對外面吩咐道。
“你下去吧,好生將養些日子,傷好了再回來當差。”齊二夫人又對張嬤嬤道,“去帳房領十兩銀子,用什麼藥,我派人給你送去。”
張嬤嬤連聲謝恩,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
“太太的頭疼病又發作了?”齊二奶奶從外面走進來,給齊二夫人請了安,便關切地走上前,打量齊二夫人的臉色。
“可請了郎中來,吃了藥不曾?”
“不用什麼郎中,這是老病根了,原來的藥吃著就不錯。”齊二夫人道。
齊二奶奶招了招手,冬兒端著托盤走上前來。
“我正在庫裡清點東西,聽說太太的這老病就發作了,就尋了這些天麻來。一會交給廚房裡,太太每頓吃上一些,是極好的。”齊二奶奶道。
齊二夫人點了點頭,讓丫頭將天麻收了。
“你們都出去吧。”齊二夫人吩咐道。
屋裡伺候的丫頭都退了出去,冬兒看了齊二奶奶一眼,也跟著退了出去。
“我如何又犯了這頭疼的病,你可知道?”齊二夫人問齊二奶奶。
齊二奶奶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是一緊。齊二夫人犯病的緣故,她當然都已經打聽清楚了。齊二夫人和荀卿染之間的事情,她都看在眼裡。齊二夫人從未和她正面談過,她自然樂得置身事外。如果可能,她想一直這樣。
“我一聽說太太病了,就趕忙過來了。”齊二奶奶道,言下之意是不知道緣故。“可是哪個奴才惹了太太生氣?”
齊二夫人嘆了口氣,將發生的事情和齊二奶奶說了。
“……我不信善喜和王勤家的有那麼大的膽子,只是如今,卻只能由得老四和老四媳婦怎麼說。”齊二夫人道,“迎丫頭,這些年,你也看在眼裡。我是怎麼做婆婆的,大奶奶我疼惜她要照看老大和璋哥兒,早就免了她的請安的。但凡吃的用的,我都替她想在頭裡。老四和染丫頭都正年輕,老四又是有出息的,我對他們寄望的多了一些,管的嚴了一些,也是一片愛護的意思。誰能明白我的這份苦心……”
“太太莫傷心。四弟和四弟妹都還年輕,太太自然要管教,慢慢地他們自然就知道太太的好了。”齊二奶奶陪笑道。
“老四自小是老太太帶大的,又常在外面,我也不去說他。染丫頭,卻讓我傷透了心,原說是你方家姨媽看著長大的,應該沒錯,誰知道,卻是這樣的性情。大爺那裡,得住他們自己就不錯了,老四,看來也指望不上……”齊二夫人說著說著,委屈起來。
“太太莫這麼說,不是還有我和二爺,五弟也是極孝順的。”齊二奶奶忙道。
“多虧那時娶了你進門,可惜我卻只得你這一個侄女,小五年紀也不小的,她的媳婦,我可要好好地挑選,最好是知根知底。”
道聽途說,實在不可信。齊二夫人心裡思忖道,比如說荀卿染是方氏身邊長大的,方氏早就將荀卿染的脾性都告訴了她,按理說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