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齊二夫人將奏摺往旁邊遞過去,荀卿染不動聲色地接過密摺。她看的很仔細,密摺上的內容與方才齊二夫人給她看的抄本並無出入,後面卻多了些內容,卻是告密人生怕皇上不相信奏摺的內容,特意說明其證人是齊攸的堂妹齊氏婉蓉,因常出入總督府,並曾多次在府中小住,因此瞭解了這些內情。密摺中還說,如果情況需要,齊氏婉蓉願意大義滅親,出堂作證。而密摺下面的落款赫然就是馮登科。
果然啊,果然是他。經歷過平西鎮那一系列事情,對於馮登科的本性,荀卿染可以說是深有了解的。但是齊婉蓉在這件事中的角色,卻讓荀卿染無法釋懷,心中隱隱有種被背叛的憤怒。
眾人都將這奏摺看過了,一件本來足可以滅門的大禍就此平息,自然全都鬆了一口氣。不僅如此,皇上對此事的處置,更讓眾人感覺到皇上對齊府的恩寵,心中既有感恩,又有得意。然而在喜悅得意之外,還夾雜了憤怒。因為這上密摺告黑狀的人,並不是外人,而是齊家的姑爺,那挺身要出來作證的則是齊家的女兒。
“沒事了就好,方才嚇的人渾身發軟,如今又是這樣。迎丫頭,”齊二夫人站起身來,將手伸給齊二奶奶,“你扶我去換一件衣服。”
齊二奶奶扶著齊二夫人從廳中出去,往齊二夫人的臥房去了。
“這姓馮的小子竟是這樣的混賬小人,咱們將女兒嫁給他,陪送嫁妝,又助他的仕途。他如此恩將仇報,要害咱們一家子的性命!都是你的好親戚,虧你那時不住口地誇他!”大老爺對大太太發火道。
大太太忙站起身,拿帕子抹著眼淚。當初明明大老爺也看中了這個姑爺,她一個人如何做的了主。如今出了這樣的事,難道是她願意的。大太太心中委屈,卻低了頭不敢分辨。
齊修齊儉都忙站了起來,大太太畢竟是他們的嫡母。
“現在說這些也是無益,”二老爺勸解道,“聖上隆恩,不計較此事。還將摺子交給咱們,咱們也該想想該如何應對。”
“二老爺說的是。”容氏點頭。
大老爺如此訓斥大太太,何嘗不是自覺到自家在此事中的責任,如今聽著容氏和齊二老爺都如此說,他自然也鬆了一口氣。
“這內宅之事,外人如何知道,原來是婉容,因有家賊,才引來的外鬼。”容氏道,就吩咐人,“去將馮大奶奶請來,有些事要問問她。”
齊二夫人這時換了一身衣服,和齊二奶奶從內室中出來,正好聽見容氏的吩咐。
“五丫頭這些天殷勤的不同尋常,只以為她做了媳婦,知道了艱難。誰知道竟包藏了這樣的禍心。我聽她說身子不好,每天只讓人燉了補品給她調養,又聽她說馮家狹窄,還打算和大太太商量後,幫襯他們些。這孩子,真是讓人傷心。”齊二夫人面有淚痕,似乎方才就哭過了。
“。。。。。。關係一大家子的性命,我一個婦道人家,方才心急,又讓染丫頭受了些委屈吧。”齊二夫人走到荀卿染身邊,握著荀卿染的手,“染丫頭,我對不住你。”
齊二夫人還是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如此坦然認錯。
“大家沒事就好。”荀卿染笑道。
“太太這心就彷彿在滾油裡煎一樣。又心疼兒子、媳婦,又要想法子保住這一大家子。”齊二奶奶陪笑道。
“方才我打算好進宮去,就是磕頭磕死在宮裡,也要求娘娘,保住攸兒。”齊二夫人抹淚道,“如今虛驚一場,我這心,才放到肚子裡。”
齊二夫人面色黃黃,臉上尤帶淚痕,確實是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樣。回想剛才她確實是說過要為齊攸求情的話,而那些要處置齊攸,逐出齊家的話,都是齊儉一個人說出來的。
一會功夫,就有丫頭帶了齊婉蓉進來。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