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今歲冬寒,晨起時,霧氣和爐煙籠罩著整座古城。
一直到早上八點後,仍未見散去。
往日此時四合院內早已是人聲鼎沸,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
今天是臘月二十八,工廠、學校都已經放假,所以大都在睡懶覺。
將近九點,才見四合院最勤快的秦淮茹端著盆子和熱水壺出來,走到水池子邊,準備洗衣服……
隨著動靜響起,估計其他人家也都不好意思再賴床了,紛紛起來。
趙金月推開門一邊系邊扣一邊嫌棄道:“我說你就不能歇一天?成天刷刷刷的洗,怎麼就那麼多可洗的東西,家裡連個男人都沒有。”
都不用秦淮茹還嘴,屋裡就傳來傻柱抱不平的聲音:“你有男人,你有男人也沒見你這麼勤快!瞧瞧我和何旦的衣裳都髒成什麼了,也不知道洗洗?”
“我洗你奶奶!”
趙金月差點沒氣炸,罵道:“瞧人寡婦好,去跟人寡婦過去!誰不知道你從小就眼巴巴的饞人家,你讓她給你洗去!”
秦淮茹在外面邊幹活邊笑,道:“你們兩口子吵架,別把不相干的人摻和裡面。趙金月,你要想我婆婆一會兒到你家吵架呢,你就接著吵。昨兒讓許大茂嚇了一大跳,正心口不舒服呢。你好好吵,我婆婆也正好有人養老。”
趙金月:“……”
這兩家的動靜不小,中院也就沒人能睡的住了,前後院的人也紛紛起床,到中院來打水。
彼此問候,哈欠連天!
也有站在水池子邊閒聊話家常的,說起昨晚上做了什麼春秋大夢……
正當漸漸熱絡時,忽地,西廂房邊房的窗戶被開啟,滾滾熱浪洶湧而出。
滿院子的肉香啊……
“嘿!!”
“姥姥!!”
“多少年沒聞著了,又來了!!”
四合院炸了鍋,不過如今咬牙恨的已經不多了,多少對惡作劇的好笑,和過往那些年的追憶。
傻柱在北房廊下,哈哈大笑。
一大媽都從對面廂房出來,看著這邊樂。
賈張氏難得沒罵街,出來咬牙氣笑了陣後,回頭對秦淮茹道:“今兒就包一回餃子吧!”
秦淮茹笑道:“成!”
她被這人嘲笑過幾迴文盲後,就咬牙去了掃盲班,認真學了二年。
識字後,就看得懂圖紙,這幾年軋鋼廠又恢復了評級,她已經是二級技工,一個月三十八塊六的工資,足夠一家三口活的很好了。
嘴裡答應著,眼睛卻凝望著隔壁廂房,似想透過那濃濃白霧,看到裡面人臉上促狹的笑容。
賈張氏瞥了兒媳婦一眼,撇了撇嘴,卻沒說什麼。
都是娘們兒,誰還不清楚誰心裡那點念頭?
換一個男人,她都要死防嚴守著,棒梗還沒回來,這人要是改嫁,那將來棒梗還怎麼娶媳婦?
工位是賈家的!
可對李源,她放心的很。
一大爺當年抓姦都沒抓出名堂來,人家物件要麼是廠長閨女,要麼是資本家女兒,現在這個都是區裡的主任了,怎麼看得上這個?
算了,心裡念一念就唸一念吧,隨她。
李梅、李荷、李桃仨侄女兒起來後,笑嘻嘻的跑到這邊來看,李源道:“一人端一碗吃……小梅,把這碗給一大媽送去,這碗給隔壁賈大媽送去。”
白要人家一雙鞋,可不是咱老李的風格。
李梅“欸”了聲,和李桃一人端著一碗麵出去了。
李荷小聲問李源道:“八叔,您怎麼對一大媽這麼好?”
李源語重心長道:“一大媽是好人,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