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並不在乎,任何人忽視他都沒有關係,只要姐姐……姐姐會看著他就好了。
折騰了一天,人也累了,謝曼和陸霆然回去就早早歇下休息,謝明澤眼睜睜看著蔚澤跟著舒嬈進了屋,把著門,打算他一再見就把門關上的模樣,忍不住冷笑。
蔚澤視若無睹。
「早點休息,明天我再來接你,嗯?」謝明澤也旁若無人地揉舒嬈的發頂,「陸霆然那我給他找了兩個保鏢,明天一起送過來,免得他每次都貼身肉搏,或許下次……他運氣就沒那麼好了。」
舒嬈驚喜地亮了一下眼睛,又問:「謝謝你……謝總,那我們要不要付錢?」
「不用。」謝明澤忽然笑說,語聲溫柔多情地能掐出水來,「我並不是毫無緣故送他保鏢的,但我們也是朋友,不是嗎……你不需要對我說謝謝。」
蔚澤淡漠斜眼。
裝。
小貓咪心下還有一絲絲感動和甜蜜,連忙點頭。
謝明澤很滿意自己的柔情攻勢。
做完溫柔的告別,他便爽快地離開,舒嬈回房間洗漱,蔚澤站在客廳裡,看了眼她已經帶上的房門,又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
他沉默著,走進自己的房間,反鎖上門,清瘦的身影靠到了落地窗邊,黯沉沉的灰色玻璃上,倒映出少年胸口的刀柄,和血痕斑駁的傷口。
樓下隱約能聽到汽車啟動的聲音,蔚澤眸色沉了沉,身影逐漸融化在黑夜之中。
寧謐的街道,危險的暗巷,月光都不曾照入這裡。
謝明澤在陸霆然受到襲擊的那個地方通往陸家的路上,堵到了異樣的,給他人偶感覺的男人,樣貌普通,乏陳可善,甚至體格都遠遠不如保鏢,只有一點……因為被人操控,所以沒有恐懼,不怕死,那就更可怕了。
被打暈過去的中年男人,軟綿綿地靠在牆角。
謝明澤將他的脖頸翻過去,摸索著他的後頸,緩緩地,抽出一根極細的,帶著血的絲線……果然。
「出來。」謝明澤單膝蹲著在無人的暗巷裡,對著身後喊。
少年孤傲單薄的身影,幽幽地從牆邊晃了出來,他低頭,額發遮擋住幽邃眼眸,沉沉看著地上昏死過去的男人,問:「他是什麼東西?」
「被人偶師操縱的人。」謝明澤將整根絲線都抽了出來,夜色中,這絲線,卻像是一柄鋒利的刃,「怎麼,你沒碰到過?」
人偶師都能盯上他,怎麼可能不盯上蔚澤。
蔚澤眼底一片黑沉黏稠:「我沒碰到過這種,你到底是誰?」
謝明澤起身,帶著血的長長絲線,在他手中,逐漸化為灰燼,消融在夜色之中,他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語聲平淡:「我是誰,並不重要,倒是你,半夜跟在我後頭出來,想做什麼?」
「我不想你跟姐姐之間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蔚澤十分直白,理所當然。
謝明澤:「……」
他倒是一點都不意外,這傢伙在醫院的時候就會偷聽。
但沒想到,蔚澤看地這麼緊,他們有點小秘密都不行……得虧嬈嬈只是跟他住一起,不是一起上班,自己二十歲的時候佔有慾有那麼強嗎?
或許有,那是他最偏激,最一無所有的時候,自然不能與現在的他相比。
「現在你知道了,可以走了?」謝明澤沒什麼耐心道。
「不,晚上過來,我還有一個問題。」蔚澤看似溫順,姿態卻強勢危險,「我以前認識你嗎?」
這個問題,蔚澤已經好奇了許久。
從一開始,他就感覺到自己與這個男人之間微妙的聯絡……但永遠心照不宣地保持距離,他不覺得自己的記憶有什麼缺失,但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