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費雷斯坐在靠背軟椅上, 長腿交疊,十指交叉放在大腿上,姿態慵懶, 卻隱含難以捉摸的危險。
他幽邃的目光透過半遮的眼瞼,無聲注視著眼前站著的不吭聲的小女傭。
小女傭低著眼眸看自己的足尖, 像只乖巧蜷縮起來的小貓咪, 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無辜極了。
費雷斯鼻尖溢位一聲微不可查的輕哼, 也不說話。
他的心思更複雜些。
這小傢伙早就打上了他的標籤,之前非要做他的助手不說, 還總是討好他……雖然她討好的手段極其拙劣, 但費雷斯還是很受用的。
現在卻發現……原來這種待遇, 不是對他一個人才有的。
「還記得你的身份嗎。」費雷斯沉沉道。
明明內容是無比嚴肅質問的話語, 但從他口中說出來,卻有幾分鬧脾氣似的衝動。
舒嬈乖乖回答:「我是您的助手啊。」
「是我的助手,不是尤利爾的助手?」費雷斯挑眉,唇線展平, 「這幾天我沒看到你的時候, 你好像都跟尤利爾在一塊?」
舒嬈:……
呀,原來是不高興小貓咪找了別的大腿啊。
她就知道會有這一出, 早就做好了準備。
「先生, 我幾天的確經常跟尤利爾先生在一起,但是因為他是您的朋友, 也是莊園的客人嘛, 您平時那麼忙, 我得幫你好好招待他呀。」舒嬈說得一派正直, 「不然尤利爾先生又要對你有意見了。」
「誰讓你特地招待他了?」費雷斯皺眉,一言難盡。
他巴不得尤利爾自生自滅,毫無存在感,別來他眼前晃悠,還勾搭他的小女傭。
「你的職責是對我負責,不是招待他。」費雷斯冰冷幽幽地說,眼皮輕撩了下,戴著白手套的手指輕勾「過來——」
舒嬈走上前。
費雷斯倏忽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坐到懷中,指尖捻住她細嫩的下巴,張唇便露出兩顆銳利的小尖牙,在她耳邊緩緩低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要任何,可以直接告訴我,用不著去找那個道貌岸然的傢伙。」
是他不夠厲害嗎?
小女傭竟然還想著巴結除他之外的人。
舒嬈愣愣地坐在費雷斯大腿上……
男人硬邦邦的肌肉,坐著還有點硌人。
幹,幹嘛突然抱她啊。
「什麼都可以嗎?」小女傭眨巴著眼睛問。
「嗯。」費雷斯懶洋洋地應了一聲,雙臂圈住小女傭,若有似無地顛地一下……真軟,估計最近伙食吃地很不錯,身上都長肉了,像塊牛奶布丁似的。
舒嬈想了想,努力使自己看起來特別單純誠懇,紅潤的唇瓣輕輕張合:「那我可以參加希爾夫人的舞會嗎……」
費雷斯臉上沒什麼表情,把這女孩的纖腰,似乎還有點不屑:「就這個?」
舒嬈連忙點頭。
「可以。」費雷斯答應,彷彿這就是極平常的一件事,又問,「你也想要格里芬老夫人的遺產?」
舒嬈眨了眨眼睛,實話實說:「當然想要啊,誰不想要呢。而且我覺得……如果讓我來繼承的話,我也不會打理,肯定就交給你們啊,但也總比落到巴頓一家手裡好,至於別的候選人,我覺得他們都不太像話。」
費雷斯並未對她的野心表達什麼,只是說:「這個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老夫人有她自己的標準。不過,小傢伙,你連候選人都還不是呢。」
他露出一點調侃的笑。
舒嬈不高興地癟癟嘴:「我知道啊,所以,我就試試嘛……說不定我就成功了,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