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在歡聲笑語中結束,誰心疼誰自己心裡知道。
……
次日上午,呂健在錄音棚中試聽了《一場遊戲一場夢》的完成品,吉他版配樂削去了經典的時代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柔軟和細膩,夏歌的演唱依舊讓人挑不出毛病。
但呂健總感覺少了些什麼,他摘下監聽耳機後依然在思考這件事。
“可給我累壞了。”西湖先生的抱怨聲已經傳來,他指著夏歌道,“我都說過了,他自己非不過,整整錄了一天,我都聽吐了。”
“總要精益求精。”夏歌期待著呂健的反饋。
“氣息均勻,轉音完美,吐字清晰。”呂健低著頭說道,“不過這些我都沒要求過,我記得昨天我只要求兩個字‘感覺’。”
夏歌現在的情況,很像前世的周華健,發音結實,唱法圓潤,很難挑剔,無論什麼歌都可以四平八穩的演繹出來。
《一場遊戲一場夢》當然也可以這樣演繹,但別忘了,此前夏歌是發過單曲的,那首翻唱的《愛你的一千零一夜》已經被市場否定了,即便所有長耳朵的人都承認他唱的更好。
“‘感覺’?太抽象了。”夏歌攤臂道,“我能做的只有投入進去。”
“可能是你唱歌唱的實在太多了,聲音處理上已經形成條件反射,每個字,每個音調都會有固定的最優處理,從聽覺上來講這樣固然完美,但欠缺一些……驚喜,期待和個人特色。”呂健衝西湖先生道,“這版保留,我們試著錄再錄一版。”
西湖先生滿臉絕望地癱在椅子上。
夏歌也有些無奈:“我不確定能做的更好。”
“那就更差。”呂健拿出手機呼叫,“拿酒菜來。”
十幾分鍾後,呂康端來了三道冷盤,一瓶白酒和一箱啤酒。
“來來來。”西湖先生先動筷子了。
“這麼是不是有點……太強行了?”夏歌看著韭菜卻並沒有什麼**,“我明白,你想用酒精打破一些東西,再引出一些東西。”
呂健已經斟好酒遞給他:“試試看。”
“真是……沒見過這樣的。”夏歌接過酒杯強行開喝。
酒精的確是個神奇的東西,可以降低人的理智,牽引人的感情,延緩人的思考,喚醒人的本能,即便是從科學上來講,人在酒後和在洗澡的時候,唱功方面也的確會有些突破自我的發現。
還有更關鍵的,喝過酒的男人,會想女人。
即便是夏歌,幾杯酒過後也有些管不住嘴了,一些記憶的碎片控制不住湧出
那時在酒吧,有個女孩幾乎每天都來,點一杯啤酒,一言不發地坐到最後。
有一天實在是太晚了,老闆也早看出了什麼,惡作劇般的要求夏歌送這個女孩回學校,女孩也第一次說話了。
“你唱歌真好聽。”
“是麼。”
之後二人沒再說話,他送她到宿舍樓下,看著她翻牆回去。
從第二天起,每天唱完歌后,送女孩回家成為了夏歌生活的一部分,每一晚,大約都只有兩句對話,但這並不妨礙他們互相瞭解。
“晚上宿舍都是人,她們湊在一起聊一些我不喜歡的東西,所以才去聽你唱歌吧。”
“謝謝。”
……
“提前走的那個是我的同學,她非要跟著來,聽過之後說不喜歡就走了,真是沒水平。”
“沒關係的。”
……
“有人追我了,很不真誠,我不喜歡。”
“那真可惜。”
……
大約兩週後的一天,夏歌打破了規矩,率先開口:“你每天都說不喜歡的東西,今天說說喜歡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