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張文海也應了一聲。
何向東對觀眾道:“謝謝大家對我們無聲的鼓勵。”
張文海道:“嗬,這叫什麼話。”
觀眾倒是被逗樂,笑著奉上了掌聲。
何向東說道:“這第一場啊,是我們爺倆說一段對口相聲,接下去是範文泉先生的單口,再就是我給唱一段太平歌詞,最後是我們爺仨來一個群口的,就是這麼幾個節目了。”
張文海也捧道:“對,這就是下午場的安排了。”
何向東繼續道:“在坐的觀眾也不認識我們,先做一個自我介紹,我叫何向東,相聲界的一個小字輩。在我旁邊這位叫張文海,張先生,是我們的相聲前輩。”
張文海道:“哎喲,你捧我了。”
何向東學了個張文海走路,一個肩膀高一個肩膀低,歪著肩膀走,他是一個幽默細胞融入到骨子裡面的一個人,這樣走起來很可樂,嘴裡還說:“沒見過這樣的相聲前輩吧。”
觀眾都在笑。
張文海卻搖搖手,道:“嗨,你別學我啊。”
何向東還反問他:“不能學啊?”
張文海拆臺道:“沒那麼矮。”
何向東眼珠子都瞪大了,觀眾倒是夠可樂的。
何向東笑了笑,道:“這就是德高望重的相聲前輩啊。”
“嗨,別提那個。”
何向東沒顧那些,繼續道:“要說咱們相聲藝人啊,這拼到最後,拼的其實還是文化。”
張文海道:“這話對,這是底蘊啊。”
何向東道:“要說文化,相聲界裡面您算頭一個。”
張文海道:“哎喲,那我可不敢當。”
何向東笑道:“大學您上過吧?”
張文海道:“是上過。”
何向東又問:“滋味怎麼樣?”
張文海疑惑道:“滋味?”
何向東道:“你青梅竹馬那小姑娘小名不就叫大學麼。”
張文海嚇一跳,拉長了音喊了一聲:“嚯……”
觀眾大笑。
張文海道:“您別胡說啊,哪兒有姑娘叫大學的,別胡說。”
這種開場出來就是一個包袱,叫做開門包袱,讓觀眾哈哈一樂,立刻注意力和興趣就全都在你演員的身上了,這是一種相聲表演的技巧。
何向東也正經解釋道:“是被大學錄取了。”
張文海點頭:“這話對。”
何向東驚歎道:“那是50年代的大學生,可年間能考上大學可是件了不得的事情啊。”
張文海道:“還成,那時候沒多少大學生。”
何向東又道:“考上大學沒多久您就又退學去曲藝團的學員班學相聲去了是吧?”
張文海點頭道:“是有這事,愛相聲嘛,這不是。”
何向東道:“那時候您在曲藝團學員班是大班長。”
張文海道:“是啊,他們都是小孩,我都上大學了,我比他們大一些,算是大班長。”
何向東呵呵一笑:“後來您這大班長帶頭耍流氓被開除了吧。”
張文海沒好氣道:“哪兒耍流氓了,我這是正常戀愛。”
……
張文海這個人的相聲特點就是蔫,而且碎嘴子,蔫壞蔫壞的一個小老頭,他不會一直由著何向東說的,反而會冷不丁給何向東來上一下,找個機會反擊。
這跟薛果捧哏風格不一樣,薛果是非常忠厚老實的人,風格也是如此,接話接的很穩,在平實中見真章,各有特色。
下午這一場效果相當不錯,來的人也多,這真是讓何向東頓足捶胸啊,早知道這樣能行,一早就弄了,不至於在前面連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