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驕驕眼圈紅了。
「你知道程雲川以前是怎樣的人嗎?驕傲囂張不亞於今日的你。你能想像她這樣的人跪下來求人嗎?」林絳站起來走近張驕驕,緊逼著她:「但是比起身體上的,心理上的折磨才是殺人誅心,她是受了多少罪,才這麼不管不顧把曾經最害怕示人的裸照公佈,想魚死網破。」
張驕驕面色慘白,有點像夜間出沒的亡魂。
然後,她再也聽不下去,繃著臉,奪門而出。
林絳看著她背影出神,又見沈宴進屋拿了車鑰匙追她出去,後來江為風進門抱住了她。
她講完了一個故事,彷彿耗盡了生命,但她從頭到尾都沒掉一滴眼淚。
江為風吻了吻他的頭髮,說要帶她去吃雲邊餛飩鋪的餛飩。
林絳也不推辭,說正好餓了。
林絳相信能量守恆。
外公常說「人是鐵飯是鋼」,無論除了什麼事兒,都得先吃飯。吃飽了飯,就有了勁兒,有勁了就不怕想不出辦法。
林絳耳濡目染,深信此理,吃了一大碗餛飩。
江為風也深諳此理。
第二天,他還帶她去滑板。
江為風告訴林絳:「剛開始會摔,但滑起來之後,很爽。」
林絳抿抿唇沒說話,而是接過板子,放在地上踩上去,左腳用力蹬了兩下,隨後飛馳而去。
她甚至在長板上做了幾個平花動作。
那是她自少女時代起,就熟悉過的步法,哪裡該用力,怎麼控制速度,她都一清二楚彷彿肌肉記憶。那時候,她摔過無數次,也站起來無數次,但只要一想起他在滑板上飛馳的樣子,她就似乎也擁有了自由。
滑了一圈,她穩穩剎在他面前,笑問:「怎麼樣?」
江為風心裡暗潮湧動,眼底眸光深深,說:「不愧是我的女孩。」
江為風直到三個小時後,坐在張益嘉的辦公室裡,都還在回味她的動作。
乍看像翩翩起舞,沒什麼速度和技巧,實則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
果然是他的女孩。
直到張益嘉敲了敲桌面,問:「你想好了?檔案簽了就沒回頭路了。」
江為風回過神,點了根煙,煙星冒火的那刻,他沒有任何猶豫的握筆,在合同上籤上了他的名字。
張益嘉顯然被他淡淡的,甚至有點漠不關心的態度刺激到了,問:「真捨得?」
「都給你。」江為風淡淡,「結清就好。」
張益嘉笑:「當初我拉你一起創業,是真心看中你的才華,想和你合夥把夢想做大的。」
江為風抽菸到一半忽然不太想抽了,把剩下半根煙放在菸灰缸上,靜靜看尼古丁燃燒。
「不過,我這兩年也是看出來了,不是你不對,也不是我不行。錯就錯在,咱哥倆不是一路人。」張益嘉笑,「得了,江湖再見。」
江為風勾唇笑,起身轉頭離開,頭也不回的朝張益嘉擺了擺手。
門外,莉莉安和顧翔一人抱著一個紙箱子,等著他。
「哥,我就想跟你幹,工資我不怕的,和你能學到東西。」莉莉安笑。
顧翔說:「這事兒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因為哥們我已經答應她跟著咱一……嗷!」
話未說完,顧翔皺臉叫了一聲,疼的抱著小腿在原地直跳。
衝著江為風背景就是一句:「我操,你大爺的!沒見你愛踢足球啊?怎麼老踢人?!」
這晚,江為風和顧翔在綠島喝酒。
很久都沒聚了,這回是慶祝——失業快樂。
「你今兒怎麼有空出來了?」顧翔問,「不在家陪媳婦?」
江為風一開始喝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