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了一個煲湯的做法,“這能行?”
莫湘笑笑,“你不就失眠兩天嗎?今早五點起的,對不對?連中藥都不用吃,喝點養神的湯就好!”
張亦奇眸中漸漸浮現不可置信的神色,微微沉吟了一下,目光深深的看著莫湘,“中醫這麼神奇?連我幾點起床的都能探出來?看來我不是招了個實習生,而是撿了個寶。”
莫湘暗笑,她那裡是探出他幾點睡的,明明從他身上的氣息感覺到的,他有淡淡的洋酒酒精味,揮發時間大概是三個多小時,現在八點十分,那就證明他至少五點就起來了,隨便蒙一蒙時間差不多了,加上他的黑眼圈,一看就是失眠,不過他身體還蠻好,五臟六腑都很健康,看的出平時保養不錯,當醫生的很多都有輕微潔癖和喜歡養生。
醫學理論多數都是相通的,主攻腦外,輔修臨床的很常見,莫湘沒怎麼碰過血,一向秉持著不傷本體的手法治療,觀摩了張亦奇幾臺開顱手術,那白花花的腦漿和濃稠粘膩的鮮血看的她臉色發白,手腳冰涼,幸虧她強忍著才壓下那股噁心的勁,沒衝出門去狂吐。
張亦奇穿著綠色的沾滿血跡的手術服,看著刷白一張臉的莫湘,詭異的一笑,“西醫就是這樣的,手術是必經的過程,在醫院實習的好處是資源豐富,下午我帶你去解剖室,我們去解剖屍體,其實不要看的那麼恐怖,你就想象那截腸子就是豬大腸,那心肝啥的,就是羊雜碎,反正感覺都差不多。。。。。。”
他不說還好,一說莫湘再也忍不住了,捂著嘴奪門而出,趴在消毒池邊狂嘔不止,張亦奇從手術室出來,看著吐得淚眼汪汪的莫湘彎腰狂笑。
慢慢的踱著步子走過來,裝作可惜的道,“你說,豬腦和豆腐哪個好吃?我說是豬腦,你看它又有豆腐的軟滑,還帶著一絲肉香,不煮的時候呢,粉嫩嫩的外皮,點綴著細細的血色花紋,煮開了呢,白顫顫香軟軟,跟腦漿還有點像耶,你說人腦和豬腦哪個煮起來更香?我說是人。。。。。。。”
“停!”莫湘連忙打住他的話題,她昨天晚上才喝的蝦仁豆腐湯,他要再說下去,她恨不得把昨晚吃下去的隔夜餐一併吐出來,幾天接觸下來,她已經深刻了解這個人的惡趣味,真的,她快瘋了。
“我錯了!”莫湘舉雙手討饒,“我保證下次認真觀摩,一眼不落的看下來,好了吧,這次我就少看了三分鐘,您饒了我行嗎?”
張亦奇輕輕哼了聲,唇角微彎,露了個諷刺的笑容,“要學醫,先學狠,你連殺兔子都下不去手,你敢用刀割開別人的心臟嗎?醫學是嚴肅的,手術檯上顫顫巍巍的手隨時可以要人命,如果這點你都做不到的話,你一輩子都是學中醫的命!”
莫湘羞愧的低下頭,道,“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而是你的患者,他們將生命交給你,你就要對他們負責,你下不去手不是對他們的仁慈,而是對生命的殘忍。”張亦奇很少訓莫湘,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嚴厲的一次。
張亦奇是正經世界級名牌醫學院畢業的,對待醫學態度極其嚴謹,尊重醫德,任何對醫學,對生命不負責的行為都會觸他逆鱗,之所以那天那樣對待那個誤診的女醫生,跟他的職業素養有很大關係。
莫湘頭埋得低低的,她知道自己的弱點,張亦奇說的一點都沒錯,如果她在這樣心軟,一輩子只能學中醫,她的目標是學貫中西,連最基本的都做不到,她還怎麼學貫中西,連人都殺過,殺雞殺鴨時候也沒感覺有多艱難,但就是不敢面對屍體,血紅血紅的粘稠一片讓她感覺無比窒息。
張亦奇訓完,好似沒事人一般,換下衣服,胳膊夾著病例,“走,跟我巡房去!”
“哦,知道了!”莫湘應一聲,唯唯諾諾的跟在他身後,讀書時候因為成績好,老師都對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