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卯有些猶豫,但詹中山的表情並不像是在欺騙他,所以思慮再三,他還是把任昊說的事情原封不動的向詹中山複述了一遍。
詹中山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直接拍案而起:“這混蛋小子,居然這樣編排我!”
“息怒啊詹老師……”劉卯訕訕的拍了拍詹中山的胳膊,小心翼翼道,“而且……他還拿出了證據。郵件啊網路ip啊之類的,不像是在說謊……”
“那你的意思是我在騙你了?!”詹中山瞪著眼睛吼道。
劉卯嚇得後退一步,連連擺手:“不不不,你不會騙我……”你不會騙我,他也不會騙我,那到底是誰在騙我啊……劉卯欲哭無淚。
詹中山嘆了口氣,無奈的看著劉卯的眼睛:“劉卯,我知道你也很矛盾。但是有時候眼睛是看不到真相的,要用心。跟著你的心選擇吧……”
跟著心選擇。
詹中山的話讓劉卯足足糾結了三天。人心隔肚皮,眼睛都看不到的東西,它怎麼可能看的到?
不過回想起詹中山的話,到底還是讓劉卯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任昊竊聽了自己。家裡,研究所裡,手機裡,如果詹中山所說的屬實,那麼應該能在這些地方找到竊聽器才對。詹中山說的心不心的他根本無法理解,不過按照他二十多年以來判斷事情的經驗,凡事還是需要講究證據。
只要能找到任昊安裝的竊聽器,那麼就證明他在說謊。既然不知道該相信誰,那就只能想辦法找出不能相信的人。
手機由於已經被詹中山在車上扔掉了,所以沒有辦法找到其中的竊聽器。劉卯忍痛花了三千大洋又買了一部手機,當然心裡難免還是對詹中山有些憤恨,果然不是自己的東西自己不心疼,即使手機裡被裝了竊聽器也不該扔掉啊,這下買手機花了一大筆,難道詹中山會給自己報銷嗎?
買完手機回來,劉卯便開始對家裡進行一次大清洗。研究所是不能再去了,但是家裡如果裝了竊聽器,他應該可以找得到。
要是任昊真的要監視自己,那麼應該在第一次來自己家的時候就裝了竊聽器。而任昊第一次來他家……應該是上次胃痛被送回來的時候。那次任昊的活動範圍就只在門口到沙發這一段區間之內,然而劉卯都快把沙發翻過來了,還是沒有找到竊聽器。
難道說……任昊根本沒有裝竊聽器?翻箱倒櫃了半天,劉卯已經汗流浹背了。洗了個澡,開啟臥室的空調,劉卯決定坐下來仔細想想。
上次任昊看過的相簿還被隨手放在床頭櫃上,劉卯雖說不是處女座,但也是個整潔的男青年,於是便踩著凳子把相簿放回了原位——書架的最頂層。頂層的書由於長期不看,落了一層灰,他隨手從門後抽過雞毛撣子掃了掃,一個不小心,便把一本書弄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本《麥田的守望者》,書是上大一的時候買的,但是他自己並沒有看過。劉卯記得,整整大學四年這本書基本上都在任昊的書架上放著,剛買來就被借去,直到大四畢業收拾行李的時候,任昊才隨手把書扔給了劉卯。
劉卯從凳子上跳了下來,撿起那本書輕輕用紙巾擦了擦。這本書在任昊那裡呆了四年,卻依然嶄新。不過由於從高處墜落,精裝本的封皮滑落下來,才看起來有點狼狽。劉卯撣了撣封皮上面的灰,準備把它重新套回去,然而在書皮內側緊挨書脊的地方,卻有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發現。
那是一個類似於紐扣電池的小圓片,緊緊吸附在書皮上,劉卯摳了半天,才把它拿了下來,放在手心。小圓片的背面,還有一個類似於訊號等一樣的閃爍點,閃著微弱的紅光。
竊聽器。
劉卯心跳的很快,那枚小小的竊聽器在他手心裡,燙的好像要融化了一樣。所有的事情似乎都隨著這枚竊聽器水落石出了。這本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