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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顧四周,還是寬敞的雙人標間,還是兩張沙發椅一張圓桌,還是有個半徑過大的網線孔的寫字檯,還是聯想電腦,還是輕如紙片的拖鞋和一根細線牽著的茶葉紙袋,還是那種直掛牆壁的平板技術的電視。我拉開窗簾,對著窗外迎面撲來的那股熱烈的氣味和烘烘的聲響,我不禁啊啊大叫。

“Twa Mon編劇,您餓壞了吧。請享用我們小酒店的第三頓早餐。”送飯的女服務員匆匆走進來說。

“多謝您關照。有煎雞蛋嗎?”我說。就是說我想慶祝一下,就是說寫劇本真是個苦差使。

“沒有,Twa Mon編劇。您不需要營養豐富的食物。一杯比水還稀的稀飯,一截沒有漏洞的空心饅頭,難道不夠嗎?”

“夠了,足夠,謝謝。”我說。

但是,女服務員突然驚叫起來,稀飯和饅頭灑落到地上。

“怎麼啦?誰嚇到您了?您好象嚇到我了,因為您好象在上升。”我說。

“是您,是您嚇到我了,是您好象在下降。您感覺不到嗎?想不到您是玩命的編劇。”女服務員臉色發青。但她沒忘記用杯盤砸我,然後跑出去了。

“Twa Mon老弟,你只有半尺高了。你以為劇本會這麼早就寫完了嗎?”木四方師傅說道。他移動滑鼠,翻看著劇本的開頭。“你劇本的片頭好象是從‘綠豆’組合參加踢踏舞大賽開始的……”

木四方師傅說得太好了,就是說他還記得開頭是他的計程車首先出場,就是說計程車好象是主角,就是說計程車早上開出去,晚上得開回來。不然木夫人就會焦慮不安,無法入眠。

“木四方師傅,確實是這麼回事,就是說觀眾不知道結局如何。但是我也許寫不下去了。就是說既然沒寫完,這劇本就不用署上我的Twa Mon大名了。如果方便的話,請改署一天七十二小時的大名。劇本的主體我已經完成了,掃尾部分就麻煩一天七十二小時了,相信他的智商還在,還有些想象力的戲份,不至於讓觀眾失望。還有那三百萬,GR的木四方師傅,你可得說話算數,不然我把三百萬只當劇本的稿紙全吃了。就是說,木四方師傅,你對我太好了,但我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了,就是說沒有了戲份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你瞧見我的樣子了吧,就是說我視野最開闊的地方是桌肚和床肚之類的狹小地帶。再見吧,木四方師傅,請代我向所有的人說再見,特別是一天七十二小時和米鬥新娘。告訴他們,實際上我最喜歡的是一年十二……十二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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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天七十二小時的Twa Mon,我的出場或出現到此就結束了。就是說你可能會覺得不方便,但是我現在確實已經不是剛才給你敘述的那個我了。而我覺得也結束得正是時候,就是說我不想拖拉,也不想讓各位看到我太疲倦太掙扎的情形。而以下的敘述就都是我自己的經歷了,彷彿與一天七十二小時的Twa Mon無關了。就是說現在想來,我那後來完全是自己的經歷也值得敘述,就是說請各位搞清楚,我現在敘述的時空更接近於我的現在。就是說各位中如果有對敘述內行的,就會發現我的敘述時空已經轉換,而不是有漏洞;就是說如果你不是內行,也就不必計較。就是說前一陣子我作為一天七十二小時的Twa Mon,竟然在寫電影劇本的時候就知道了馬爾斯女士的近況。我想也許是一天之中的七十二小時引起了時間的交叉或者倒置,也就是說引起了記憶的交叉或者倒置。我再重申一遍,如果你不是內行,就請你跳過這一段的解釋,就是說你別以為我的敘述在時空上處處有漏洞,就是說只有象我這樣曾經寫過電影劇本的,才能敢口稱內行。就是說現在我是在很久以後的房東家裡給各位回想你可能想知道的事情的。太拗口,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