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夫人看起來約麼四十歲不到的年紀,舉手投足韻雅明艷,卻不是在座一眾夫人保養得宜所能達到的境界,一身淺碧色打籽錦更是襯得翠夫人肌膚勝雪,明眸皓齒:「貴妃娘娘莫怪,只因小女近日犯了時疾,臣妾雖並未有症狀,怕還是不妨帶了病氣來,傷了娘娘鳳體或是各位夫人玉體皆是不好,故才坐得遠了些。」
粟貴妃向前微傾了身子,眼中都是關切道:「趕得這樣不巧嗎?是三位小姐都病了呢?還是隻有一位或者兩位?」
「回娘娘,只有次女翠姜因為秋來天微涼,一時在花園子裡貪玩兒著了風,有些發熱。長女和幼女並無異樣,多謝娘娘關心。」翠夫人俯首道。
貴妃點了點頭,好像踏實了一些:「翠夫人嚇著本宮了。本宮還以為我的兒子們沒有這等福氣,又或者連同本宮都是沒有福氣的,這次又不得見三位小姐了。」貴妃端起手中蓋碗,口中卻未停,「說起見過,本宮到現在與三位相府千金也只得一面之緣,彷彿記得她們只幾歲時,夫人帶了進宮來。哎呦呦,你可別提了,真是水蔥兒一把,玉竹三根呢!看得本宮眼都花了,實在不知看哪個好。若記得不錯,可是你那大女兒,叫翠忱的最是貌美?」
貴妃邊說著,周圍的夫人不覺都變了些許顏色,最怕提起的就是翠相國家的三個閨女……不提時對自家的女孩兒還有點子信心,提起來可就剩下面色青黃了。
因為傳說中,這三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基本上沒人見過的相門千金,那是天姿國色一般地存在著……
也有一干不願意相信的人懷疑過這個「傳說」的真實性,但是抬眼一看翠夫人,就實在沒法懷疑下去,鼓起勇氣再懷疑一次,又想起了翠相國,腦子裡不自覺地就冒出了潘安、宋玉、蘭陵王一眾人等,就算是不知道這幾位爺的,腦子裡也會浮現出「玉樹臨風」,「一表人才」等等一類的無知淺顯卻又替換不了的詞彙……
所以,翠少平和他夫人生的女兒……哦!天啊!一眾人在嫉妒揣測和說不清的困擾裡盯著相國夫人看個不住。
「貴妃娘娘過譽了,忱兒不過面目端正,其餘二女皆是平庸之質,而且小女翠離尚不滿十五歲。」翠夫人低頭道。
貴妃一笑,並沒有言語,只是滿滿的笑意表達著——「本宮不信,相國夫人不要過謙」的禮貌!
貴妃的表現讓屋子裡的醋味迅速遮蓋了鳳喙香的香氣。眾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語,好聽的是相國夫人謙虛了,難聽的更多,就有竊竊私語:別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難看,知道皇家選兒媳,拿不出手,推病吧?
「美不美,見著也就知道了,夫人坐吧。」貴妃娘娘見過世面,沒有十分搭理眾人,微微一笑轉而道,「這次為三位皇兒擇妃,皇上的意思是……是讓皇兒們在黃亭圍獵的時候自己選。」
貴妃說罷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只看著眾人反應。
夫人們蒙圈了,什麼情況?圍獵能有幾天啊?半個月?半個月時間,自己選?!
就有樞密院副使陳西盧的夫人直接不樂意了,因為按權勢,自己家老爺可是手握大齊兵權的實力派,利弊權衡之下,自己的姑娘陳憲蓁必有七八成的把握能入選皇家兒媳婦。
可是這個自己選……
回想了一下自己略微有點,那個好吧,十分黑的姑娘,陳夫人又看了看還站在原地的翠夫人,心中駭浪滔滔:「貴妃娘娘,這是要帶著女孩們去圍獵嗎?」
粟月怡笑著點了點頭。
「可這秋圍的時間都算在一起,頂大也就是十天半個月的,這樣短的時間,這,這這這,難道說教養門第一概不看了,就單看容貌嗎?」陳夫人急道。
這話一出,貴妃雖不露聲色,就有一旁的人嫌棄她粗鄙,口無遮攔,露出又不敢露出嫌棄之色。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