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乏,看見你,娘還乏些什麼?」翠夫人說著眼鋒帶過站在一邊,手中握著剛撿起胭脂盒的翠姜。
「娘這話的意思是說看見我就乏了唄?!」翠姜揚了揚下巴,「賭氣」地坐在梳妝檯前,自顧自梳起了頭髮。
翠夫人「冷笑」了一聲,攜著翠忱坐下來,:「我說我乏了,你還能自己現在就回去東靖不成?!這麼直眉瞪眼地跑回來,真是長大了,什麼大事都能自己做主了。」
「娘啊……」
翠姜轉身想分辯幾句,卻被翠夫人一指:「你安靜些個,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姐姐歸寧,門口多少人看著,由得你在這裡大呼小叫的。」
翠姜癟了癟嘴,扭過去繼續梳頭髮,口中憤憤:「哼,可見是大女兒當了皇后了,二女兒都懶得理了,同樣都是回來孃家,這麼天差地別的。」
翠夫人和翠忱都是一笑,翠夫人也懶得理她,只回身握了翠忱的手:「折騰了一天累了吧?」
「還好。」翠忱笑道,「夜這麼深了,娘還不去睡?明日還有見的時候呢,我明日午後才回去,或者稍晚一刻也無妨的。」
翠夫人一笑:「我來是陪你說說話,怕你困了,挨不到子時就睡著了。」
「子時?」翠忱不太明白,看了看她娘,又看了看翠姜。
「嗯,子時。」孟陵瀾笑道。
翠姜本來正在假意生氣,忽然回身,定定地看著她娘,眼中都是遊移不定。
「子時,等你帶來的侍女嬤嬤們看你的火燭熄了,都去睡了,娘要帶你見兩個人。」孟陵瀾笑道,就像說著平常的話兒。
翠忱和翠姜幾乎同時站了起來。
「小,小王爺……是小王爺來了嗎?娘要帶我見小王爺?」翠忱歡喜道。
「娘,你要姐姐帶見霍公子?」翠姜道。
兩人的話同時出口,翠夫人,卻只點了一次頭,她們說得……都對!
「這些年只聞了小王爺的名,卻不曾見過,今日,真的能見了?」翠忱面色欣喜,聲音卻壓得極低,「他是什麼時候進的端陽?今日嗎?今日咱們街上都戒嚴了,他,他怎麼來得了?」
孟陵瀾笑了笑:「一會兒見著了,可不要一口一個他的,這樣沒規矩,雖說事仍在暗裡秘處,該有的規矩可是一定要有的,不要因為你是什麼大齊的皇后,就覺得……」
「娘,您說什麼呢?您和爹自小教導我的,翠忱怎麼會記不得?!」翠忱道,手中細絹帕卷卷。
「教導什麼?」翠姜自梳妝檯前湊了過來,「娘,您和爹還單獨教導過翠忱什麼啊?我怎麼不知道?還有……姐姐怎麼會知道……怎麼會知道霍公子?」夾了翠忱一眼,翠姜扭身坐在了她娘身邊,「你們究竟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孟陵瀾看了看翠姜:「聽不懂?」
翠姜搖頭:「聽不懂。」
「那你就猜唄,你不是很能猜嗎?不只能猜,猜出來猜不出來的,你都敢做不是?!」語氣並不是很和善,翠夫人看起來想是真有些生氣。
翠姜往後退了兩步,口中有些支吾:「娘說的什麼?我,我聽不懂。」
「聽不懂?你還有聽不懂的事情?!我倒是奇了,連狐狸說話,兔子說話你不是都聽得懂嗎?我說話你倒是聽不懂了……也是的……你現在還哪裡聽得懂我說話?」
「娘啊!」翠姜氣得跺了一下腳,卻不敢太大聲。
「我且問你,自昨夜裡回了府,你可把所有的事情都向我和你父親說了?」孟陵瀾道。
「都說了啊……」翠姜道。
「都說了嗎?」孟陵瀾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那這是什麼?」手中握著婆娑避香草,孟陵瀾目光冷清。
「這是……這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