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莊孝轉身走開。
阿彪呆了三秒,然後看著地上的碎片,碎了?
忽地癱坐在地上,就差抱頭痛哭了,一代大師的收山之作,就這麼死在襁褓了?
莊孝一轉身吧,常老先生就站在他身後,莊孝愣了下,看這老頭的年紀無疑就是夕夏這些天一直唸叨的老先生了。想說聲‘幸會’來著,可老先生下一刻就起手抄著一個陶胚朝莊孝扔過去。
莊孝那反應多快啊,還愣了一秒再轉身閃開,絲毫無損。
“我不是故意的……”這麼說似乎有些底氣不足,他就是故意的啊。所以他話落後又立馬改成,“我會賠的,您開價!”
“老夫要你那幾個臭錢幹什麼?”老先生氣怒說。
他還差錢?他是想做了一輩子的陶,再做一件作品然後就結束這一生彩陶的生涯。可看看,現在這給一輩子事業畫句號的作品就這麼碎了,這換成誰也不樂意吧。
莊孝怔了下,不要錢啊,那簡單啊,他老婆也學了兩天,讓夕夏給他捏一個,再著上些顏色,那不就成了?
“我給你另起一個?可我看您那根本就是半成品,碎了再重起嘛。誰還沒幾個破的?”莊孝毫不介意的說。
常老先生轉身進了他的工作間,怒氣不小,夕夏之前是關了這邊的門,所以外面的事兒她不知道,在老先生進來的時候才發現不對。趕緊擱下手頭東西,跑過去表示慰問。
老先生指著外面男人問,“那是你家養的?”
夕夏嘴角抽抽,順著他的手看出去,然後點頭。點頭後覺得不對,立馬再看出去,然後跑出去,不敢置信的看著地上的碎片,瞠目結舌的瞪著莊孝,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這,是你碎的?”
莊孝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不就一個……”
他話都沒說完,夕夏伸手把人狠狠一推,氣道,“我都說了不要亂碰,你怎麼,你怎麼就不聽呢?你以為這還是莊家,還是律一,什麼都屬於你,你想怎樣就怎樣?”
莊孝被夕夏突然而至的脾氣弄得有點蒙,這怎麼了這是?不就一個破罐子嘛,他還比不上一個破罐子了?
“夕,你先冷靜,我會賠的,我沒賴,我承認是我碎的,我並不想讓你這麼生氣……”莊孝試圖解釋,可夕夏直接打斷他的話:
“你以為這只是一個只普通的陶是不是?這是我師父的收山之作,你怎麼賠?”
莊孝愣住,理解她這憤怒了。
藝術家那什麼跟常人不一樣,普通人再大的事兒錢都是解決的好辦法,而且百試不爽。可對所謂的藝術家,錢那就還真是個狗屁。
收山之作啊,他怎麼賠,賠什麼?
他真的就只當是普通彩繪陶了,還是半成品,能值到哪去?可要是知道那玩意的‘身份’,他賠不起了。
攤手,看著她,“夕,說吧,他想怎樣?”
夕夏瞪著他,要她能決定那就好了。
老先生說話了,讓兩人把工作室裡所有待燒製的彩繪陶入窯,做不做,就看誠意了。
老先生前一刻還暴跳如雷,下一刻就心平氣和了,開始繪他的東西,也不再搭理人。
莊孝看著夕夏,等著她發令。要做什麼,他不懂啊。
可夕夏現在是氣都氣死他了,壓根兒就不搭理他。還記著那茬兒呢,千叮萬囑讓不要亂動,還是動了,他那手到底是有多不安分?
夕夏一個人在那邊裝箱,也不跟莊孝說話,好了一箱再搬到外面去,莊孝知道她氣,也跟著做。阿彪慢慢移過去,他是太恨這人了,可不能忍受再弄錯,指著那土胎說:
“只裝彩繪陶,素土胎還沒繪呢。”
莊孝看看箱子裡的素土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