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小姐,我在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少爺,五少爺怎麼了?!”
我不管周圍一切由我引起的混亂,有點語無倫次地道:
“快點,找醫生。快點!血,他流了很多血!”
聽了我的話,再看夏川,安迪倒吸一口冷氣,隨即對身後的助手大聲道:
“少爺!去找醫生,快!”
憤而退出
我將夏川帶回去後,安迪很快地接過了夏川,我們便帶著他匆匆地往他的房間趕。
快步行走時,走廊上一滴一滴的全是夏川的血。夏川不僅傷口不能自行癒合,流血的速度也有些超出常人,這情況遠超出我的預料。
血的味道讓我心悸,然而不安和焦慮更讓我心口痛。才進房門我不自覺鬆開了手,站在門口捂著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容易晃過神,卻見兩個醫生和一堆傭人手忙腳亂地給夏川擦拭,止血的紗布很快被浸透了。我被血混了眼,甚至思考都停滯了。
我的兩隻手卻沒有地方放,有人撞我一下我才意識到自己站的地方不對,忙退開。我的手上還都是夏川的血,儘管那些血開始發冷而粘稠,可我卻不敢清洗,混亂的我甚至在愚蠢地在想這些血能不能回到夏川身體裡。
安迪大約是最瞭解夏川身體狀況的人了,見他流了這麼多血顯然很緊張。他緊密安排醫生治療,只是趁手術開始的時候才私下詢問我剛才發生什麼事情了,可我說不出話,只盯著白色桌子上開啟的那一排排晃眼而整齊的手術刀,看著拉起的帳子裡醫生忙碌的背影發呆。
“鍾小姐。”
他又喊我一聲。見我一動不動,安迪不自覺地伸手來碰我,可我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手,捂著頭,露出不希望他打攪的煩躁模樣。過了好半晌,我才稍稍緩過神來,卻著急地想抽菸,為了不打攪手術,我逃也似地從安迪身邊跑開,心神不安地站到了門口,關上門。
我身上還帶著血,臉上也是。因此傭人看著我都不敢靠近,還有一些人透過窗戶遠遠地看著我,我覺得煩,便狠狠地拉上了窗簾。就在走廊上,我顫抖著手摸到了口袋的煙。掏出煙盒,卻見裡頭只有一根菸了,我也不管只先點燃抽上。這期間我狠狠地咳嗽了好幾下,不是被嗆的,然而不咳嗽我怕自己會憋壞了。不知不覺地,一根菸沒了。我煩躁而焦慮,丟掉煙盒再去掏口袋。
摸著摸著,我又摸出一個煙盒。發現這個我喜悅萬分,連忙顫抖地開啟煙盒,可是卻只看見了一排水果糖,這叫我隨後合上蓋子,難受地坐在了地上。
傭人很快地來擦地面的血,不過血凝固後的味道是叫人不習慣的,甚至我聽見還有人乾嘔出來。而這突然的一嘔讓我的神經繃緊了。眼前傭人一臉哭喪地在那裡勉勉強強地擦著那些血跡,我憤怒萬分,狠狠地瞪著她們。而大約是因為我的樣子很像鬼,幾個人很快地被嚇得不敢動,只有手在哆嗦了,幸而這時候我的理智回來得很快,之後我沒有再多做什麼,只是失落地等待訊息。
“怎麼這麼久……”
半小時過去了,我很不耐煩。站起身要回房間裡,卻害怕打攪到手術,只好繼續等。這麼等著,我有些不太好的想法。
夏川救我的時候不知道用了多少時間。這一路上一地上都是他的血……難道?!
想著這個,我再也站不住了,忙想進到房間看個究竟。幸而馬上有人來開門了。
我見狀,二話不說便忙闖進屋,尋找夏川。卻見兩個醫生在我眼前和安迪低聲說著什麼,而床上帳子還是拉著的,夏川在睡,手臂上插了針頭不算,還帶著吸氧面罩。
見到這個狀況,我一時緊張起來。
“他怎麼樣了?”
我急忙問,兩個醫生看著我,似乎不知道該不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