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眼睛卻看著很遠的方向，悠然地說：“江湖，多了去了，你心中一個，我心中一個，這不就有兩個了？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江湖啊。”

不等蕭明旭駁斥，花相憶自己立刻又主動地說：“當然，我與明明心有靈犀，自然是能夠猜到你說的江湖是什麼。就是那一個有幾個有名的世家門派，有幾個英雄大俠在的那個江湖嘛。如果是那裡的話，我大概也算不上是江湖中人了。”

早被蕭明旭料到的否定，卻要繞了那麼一大圈子才肯說，蕭明旭被那一堆江湖理論搞得頭暈，只挑重點聽了，然後反問道：“你不是？那又是為什麼會武，為什麼會認識吳連之風玉宇還有莫非言？”

“這樣就能榮升到明明眼中的江湖嗎？我可既不是什麼大俠，也不是出身世家門派誒。按照這個說法，明明你也會武，你也認識他們，那麼你我一樣，都能算是江湖中人了。”

得出這樣的結論，但是蕭明旭想要反駁，卻發現花相憶一句都沒說錯，只能恨她自己口拙，不像花相憶這般能說會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明明是在怪我沒有把我會武的事情告訴你。我生來身子骨差體弱多病，自小就煉武強壯身體了，江湖上算不上名號的，也不是有意要瞞你，不過還是對不起了。”

花相憶示弱討好了，蕭明旭看著他，神采奕奕上竄下跳的，哪裡像是體弱多病的人？倒是女裝……聽說是有這麼一說，病弱的男孩讓他穿女裝當女孩養，會比較容易養活。

於是，事情就是如此的簡單？蕭明旭很難用這些來說服自己，花相憶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個個都讓她覺得好奇。不過他既然不是雲惜晨的女兒，又何必對他好奇知道得那麼多？

蕭明旭一個人思考著，花相憶就在旁邊安安靜靜地坐著，看著她的側臉。沉靜下來的她，這麼一動不動地坐著，思索的樣子還真像個溫婉女子，不，就該是這個樣子。

“姐姐，外頭有客人說想見你。”外頭響起了好景良天姑娘的聲音。

她這麼一叫，把蕭明旭從沉思中拉回來，打回了原形，花相憶也就沒什麼可看的了，自然都把錯歸咎到那個客人頭上。

“不見不見，你替我打發了吧。“花相憶揮揮手不耐煩地說。

自從來了許明公子之後，花相憶對於好景良天的工作是一天比一天懈怠，好幾天不去前廳露面也有。姑娘本著從好景良天角度考慮的原則，忍不住再加一句：“可是姐姐，那位客人，是……“

“管他是誰，我今天陪我家明明，誰也不見。”花相憶打發地說，希望也可以就此打發了外頭的客人。再重要的客人，能有明明重要嗎？

那姑娘知道花相憶的性子，也便不再多言，轉身走了。蕭明旭看著花相憶，有點頭疼地甩甩腦袋，自語般地皺著眉頭道：“花相憶，花相憶，你到底是什麼人？”

“既然明明對我這麼感興趣，那麼今天我就破例一次，把我的身世，都告訴你好了。”花相憶突然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很認真地抓著蕭明旭的手說道。

蕭明旭被他一時的嚴肅迷惑，忘記抽回了自己的手，趁機讓花相憶蹭了很多下。然後花相憶清了清嗓子，緩緩道來：“我娘，是杭州一家勾欄院的老鴇，名字叫做花無顏。世人都傳她相貌平凡，但其實，她是個與雲惜晨相比都毫不遜色的絕色女子。她為了我爹，甘願隱了自己的絕色，棲身在這煙花之地，苦苦等他。”

花相憶語氣件壓抑著痛苦悲憤，讓蕭明旭一瞬間感同身受。她悲切了一番，急著追問：“那後來呢？”

“後來嘛，那男人一直沒回來，於是我娘就死了，然後我就成了這裡的主人啊。”花相憶理所當然地說。

蕭明旭還來不及收起臉上的悲切，就瞬間變成了失望：“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