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而下的溪流,與小溪旁一處淡雅中不失大氣的院落。
只不過此時,清舞只是剛剛欣賞了一番這雅緻院落的遠景,便被站在院子之外的某個身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身形纖細的少年靜靜地站在那裡,微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微風輕輕吹拂著他純白無暇的衣袍,這看起來唯美的一幕卻令人莫名地感傷,好像少年隨時都會隨風飄散一般。
纖弱的身影,淡淡的孤寂,眼前的少年似乎是如此地柔弱,卻又透著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堅毅。
清舞情不自禁地眸光一柔,心中卻是有些忐忑:他來到這裡,是為了……
看到她眼中的憐惜之色,傾煌頓時不滿地撇了撇嘴:這個可惡的小女人,怎麼又到處招蜂引蝶了!
感受到清舞與傾煌由遠及近的氣息,少年微微抬起了頭,用那雙溪水般澄澈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著他們,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決意。
清舞被他這樣的眼神弄得有些驚詫,緩緩地在他身前降落下來,輕聲問道:“卓希,你怎麼過來了?”
卓希先是有些小心翼翼地瞅了傾煌一眼,發現他除了臉色有些臭之外似乎並沒有暴怒的跡象,微微鬆了口氣,隨即轉過頭來定定地凝視著清舞,以往猶疑不安的眸子之中,此時充斥著堅定:“我想跟著你,以後,一直。”
少年的這句話彷彿已經演練了千萬遍,可此時一字一頓地說完,似乎也花費了相當大的勇氣;話音剛落,他便緊張兮兮地搓起了衣角,清秀的臉蛋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紅,霎時又恢復成了那個往日裡唯唯諾諾躲在清舞身後的膽小少年。
清舞只是呆愣了片刻,便理解了卓希的心情:對於他來說,清舞就像是一道陽光,帶領著他走出了陰暗不見天日的角落;在這個偌大的狐族,不論是自己的族人還是他族,都只是在覬覦他身為卓光天狐一族之長的血脈秘技,他沒有自由也沒有任何權利,這樣的生活,他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足以說明了這個少年骨子裡深埋的堅強。
“你不覺得我欺騙了你嗎?”面對著這樣一個柔弱卻又堅毅的少年,她發自內心地不想傷害到他,哪怕是一分一毫。
卓希連半分猶豫都無,輕輕地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有苦衷,現在我只希望……”他頓了一頓,再度轉頭瞅了瞅臉色黑得鍋底一般的某狐狸君,咬了咬唇飛快地接著說道:“你帶我一起離開!”
還不待清舞作出回應,站在一邊樹樁子一般的傾煌忽然重重地哼了一聲,徑直拂袖而去,頭也不回地踏入了自己的院落之中。
糟糕!醋罈子又翻了!
清舞暗叫不妙,絕美的小臉霎時垮了下來;卓希也被傾煌那怒氣衝衝的一瞥嚇得冷汗直冒,哆哆嗦嗦地問道:“我是不是惹尊主大人不高興了?”
清舞只得無奈地擺了擺手:“沒有的事,他自己抽風而已;這樣吧,這幾天你若是不想回族裡,就先去找阿峰幫你安排個地方,等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再去找你。”
她這麼一說無疑就是同意了卓希的跟隨,他一聽這話,一雙清澈大眼頓時瞪得閃閃發亮,清舞覺得自己都可以在那裡面看到小星星了;尤其是他那瞬間綻放出的璀璨笑意,整個人都洋溢著欣喜若狂的氣息。
“嗯!”卓希重重地點了點頭,眉眼彎彎,笑得好不開心。
待卓希飛身離開前去尋找阿峰,清舞這才火急火燎地衝進了院落之中唯一的一處房間:這傢伙吃起醋來可不是一般的選手,絕對是醋桶級別的啊!
一進門,便見到傾煌黑著一張臉坐在桌旁,一副生人勿近熟人遠離的模樣;清舞一步一挪地走到他的身旁,伸出小手戳了戳某狐堅實的肩膀:“做什麼呢?準備修煉黑臉神功?”
“哼!”傾煌憤憤地冷哼一聲,一把抓住了某女作怪的小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