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鋪老闆這麼答著。
“不就是跌打骨傷的醫鋪嗎,還怎麼叫活人無數?我今次來就是聽說這裡的傷yao不錯,想買些帶回福建的。”
那外地人很不解。
“你也知道傷yao不錯,這還不夠?可英慈院不止是治跌打的,還在幫著官府防治西關的疫病,最近又開了穩育所料理接生,還不夠活人無數?”
另一個食客bsp;“你是還沒進到英慈院吧?嘖嘖,那可不是什麼yao鋪,三層長樓都有四五座!現在還在不停歇地修。進了大門,看清楚大門裡的標註,可別聽信在門口晃d的遊手。你這樣的人,正是他們著意的目標。”
另一個食客好心地提醒著外地人。
“英慈院可不止這邊的產業,北面的麻風堂,東面的殘障堂也是盤大姑開的。瞧她小小年紀,不僅……身家豐足,還宅心仁厚,更有一手絕妙醫術,不知道哪樣的人物才配娶到她。”
粥鋪老闆偷偷瞅了一眼在一邊忙乎豆漿鋪子的媳fù,低聲唸叨著。
“原本聽說廣東出了個李北江,現在這廣州,居然又有了個盤大姑,真是奇人無數啊。”
外地人感慨不已,轉頭看向遠處,那高挑身影正朝坡頂的涼亭登去,亭子裡空空無人,想是周遭民人都清楚這亭子在此刻會迎來貴客。
“姐啊,他來不來彭先仲那肯定要說聲的,你每天到這裡來打望,有什麼用呢?”
跟著盤金鈴進了亭子,瞧她又如往常一般,呆呆望著江面,盤石yù無聊地小聲嘀咕著。他現在負責英慈院的安全保衛,當然更重要的,是保護他的姐姐。
“我只是散散心,可沒打望什麼。”
盤金鈴嘀咕著,盤石yù撇撇嘴,這話誰信啊……上次他來的時候,你一夜沒睡好,第二天臉上掛的黑眼圈可是所有人都看見了。
“我只是……在等著,一直會等著。”
盤金鈴在心中對自己說著,這半年來,她日夜忙碌,心間卻依舊空空的,只有偶爾他來時才覺實在。而他不在的時候,她就只能這樣來排遣自己的心緒,不讓自己被愁思包裹。
“回去吧,今日還得為李知府辦傷yao。”
靜靜觀望了好一陣,盤金鈴這麼說著。遠處江面船影憧憧,依稀能見到不少大帆上繪著北江船行的雙漿搗江標誌,可盤金鈴清楚,他的船繪著青田公司的標誌,雙環同心圓裹著井字。
姐弟倆下了山坡,正由民居巷道往回走,盤金鈴的步子卻被道邊兩個身影拉住了。像是兄妹的少年少女,衣衫襤褸,滿臉髒汙,正在粥鋪邊打著轉。
“去去……”
粥鋪老闆趕著人,可動作無比誇張,兩隻手臂揮得跟鴨子撲水的翅膀一般。
“陳老闆,你這是何必?”
盤金鈴揭開面紗,微微蹙眉地說道。
“哎呀,盤大姑,你可不知,這對兄妹著實生厭。昨日我給他們施了粥,可他們吃完了,卻又朝我粥鍋裡吐唾沫……”
粥鋪老闆趕緊解釋。
“可終究是孩子,也沒必要動手動腳的。”
盤金鈴見他這動作,還以為是要打人。
“他們是……是聾啞兒,跟他們說是聽不到的。”
老闆顧著說話,一恍神,那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撿起地上一塊石頭,端詳準了一丟,噗通一聲砸進粥鍋裡,驚得老闆啊地一聲慘叫。
見少年和小了他一兩歲的少女都拍手跳著,咧嘴嘶嘶在笑,盤金鈴心中驟然一痛。
“你們是不是遭了太多人的冷眼?姐姐那裡有很多跟你們一樣的人,來,跟姐姐走吧,到時……”
盤金鈴蹲下,朝著兩人伸手。
“你們會和常人一樣,唸書和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