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了聖地亞哥城的堅固,佩德羅勉強從戰敗的沮喪中掙脫出來,形勢顯然沒有他預料的那麼糟嘛。中圌國人不可能威脅到聖地亞哥城,而艦隊還有一戰之力,那麼接下來,就養圌精蓄銳,準備再戰吧。
兩位大人物吵到快天亮才住了嘴,準備各自休息,當然也沒忘了釋出陸海兩面的警戒命令。打著哈欠的佩德羅在城堡上還朝港口多看了一眼,心存僥倖地指望也許還能逃回來幾艘船,另外一個荒謬的想法也一同冒了出來:中圌國人,會不會駕著繳獲的船衝進港口來偷襲呢?
接著他就自失地聳肩,這種小把戲,也就只在小說裡才會出現,扼住馬尼拉灣的炮臺可不是白吃麵包的……
朝圌陽即將躍出海面,佩德羅正要回房,眼角卻被西面陡然出現的帆影給扯住了。
壓住心頭的激動,佩德羅端起望遠鏡看去,沒錯是自己的巡航艦四艘,儘管傷痕累累,卻狀況良好,旗號顯示的是“戰勝回港。”,戰勝?再看看屁圌股後面,居然拖著四艘中圌國人的小船,佩德羅握拳道:“好樣的。”
儘管只回來四艘,儘管只捕獲了四艘小船,可對聯合艦隊正低靡到極點計程車氣來說,卻是一樁絕大鼓舞。
他興沖沖地準備去找部下佈置歡迎儀式,卻又被那四艘巡航艦的詭異機動給扯住了腳步。
那架勢……那位置……
佩德羅的喜悅被對方驟然掀起的炮門擊得粉碎,中圌國人……偷襲
四艘巡航艦在港口裡轉了一圈,擺出了一個馬蹄陣型,炮門大開,瞄向周圍如溫順羔羊一半趴著的戰艦,而四艘小船則直奔“皇家九月”號而去。
佩德羅驚得頭蓋骨幾乎都要飛掉,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穿著一身西班牙海軍制圌服的胡漢山看向正打著哆嗦,為自己當了可恥叛圌徒而痛苦不堪的岡薩雷斯上校,哈哈笑道:“辛苦你們這些西奸了……。”馬尼拉灣口有燈塔和炮臺,若是旗號船隻不符,即便打不退敵人,也能警示港口裡的艦隊。此外馬尼拉灣內的水文,若是沒熟悉的引航員,也不可能安然無恙地進到港口。
靠著岡薩雷斯上校的指引,以及熟悉馬尼拉灣水路的俘虜,外加凌晨前的夜幕掩護,胡漢山的大冒險輕而易舉就完成了。
進入灣口時,還有巡邏船勘查船隻身份,但岡薩雷斯上校露面通報,船甲板上又全是“西班牙人。”面孔,那些本就盼著還能有幾艘戰艦回航的西班牙人喜出望外,根本就沒想得更多。
最大的危險,自然就在岡薩雷斯和其他俘虜願不願配合這事上。胡漢山可沒指望過靠刺刀和單純的恫圌嚇就達到目的,他悍然槍斃了幾十名不願合作的俘虜,威脅說若是不配合,讓此次行動失敗,就槍斃所有兩千名俘虜。
如此酷厲的手腕,讓已經圌學會“文明戰爭。”的西班牙人圌大小圌便失控,沒人敢說個不字。
岡薩雷斯上校還抗圌議說,這是對文明世界交戰法則的粗圌暴踐圌踏,胡漢山鄙夷道:“文明世界?你們是怎麼看我們中圌國人的,我們就是怎麼看你們的。我們之間要講文明,要講圌法則,得有足夠多的人頭落地,把橫在咱們之間的深淵填滿。”
這句話,自然又成為胡漢山“迪亞博羅。”稱號的又一樁鐵證。
“警報發警報。”
聖地亞哥城的高大石牆上,佩德羅的呼喊,被隆隆炮聲吞沒。
“轟啊全都轟沉。”
硝煙滾滾,焰火四濺,胡漢山快圌意地喊著。
“簡直就是割麥子啊。”
戈麥斯也興圌奮地高呼著,他們葡萄牙人,可被西班牙人欺負得夠慘了,現在看吧,就像中圌國人說的那句老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正好啊
逃回來的戰艦此刻毫無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