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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部分

由此李肆放了鄂爾泰,讓天地會的人在明,軍情司的人在暗,扮作鄂爾泰家人,一同直奔武昌。

即便雍正已有了正面回應,李肆依舊沒把希望都放在他身上。除開王堂合一路,格桑頓珠領著然望戴罪立功的禁衛,正從西面直逼武昌。此外,一組黑貓該已進了武昌,後續的黑貓、花貓也已快進武昌,同時天地會也開始牽武昌府城裡清廷官員和綠營官兵的線。

安排妥當,李肆的心緒在茹喜所說的另一件事上掃了一圈,那就是為何之前雍正有所異動。原因正是蕭勝所報的南洋之事,不知那路歐人正蠢蠢欲動。具體是誰,跟雍正商談進展如何,茹喜說沒有探到,而她所下的判斷也很公允,讓李肆難以懷疑她在耍什麼花招。

茹喜說,此事不可不信,卻又難以全信,也符合李肆的判斷。雍正多半是在恫嚇。如果此事真有把握,他就沒必要張揚。

接著又是個問題,雍正為何要虛張聲勢?

是不是他要對老八開刀,動靜可能很大,所以不願有外在干擾?

羅堂遠說了一件事,似乎與此有關,說在拉薩審問準噶爾俘虜時,有人說青海那個臺吉會投準噶爾。但青海之事隔得有些遠,不該值得雍正這以上心。

情報不足,此事以以繼續深想,李肆收回心緒,目送載著鄂爾泰的快蛟船離去,開始思考又一個問題,接回盤金鈴後,此事該如何了結呢?

武昌府,總督衙門後堂偏廳裡,馬見伯正坐著等人。他恢復了一些血色,但眼神依舊恍惚,這是扯直了睡足兩三天的結果。可他心神完全清醒,腦子也轉著一個念頭,此事到底會如何了結。

不多時,一個清瘦老者現身,正是湖廣總督張伯行,馬見伯起身打千,張伯行扶住,正要說什麼,馬見伯卻道:“之前所移人犯,有勞制臺處置。下官相信,制臺定會奉公而斷,下官還和有公務……告辭!”

他己下了決斷,拍走人!

到了武昌府,交了人,得了休息,幾乎快繃斷的神經鬆弛下來,馬見伯細一回想,已基本明白,自己冒死一博,卻真是抓了個燙手山芋回來。可此時後悔也再無用,不管是不該在天廟抓盤金鈴,還是該就在安鄉交給鄂爾泰。

萬幸的是,自己終究還有個能找下這樁禍事的上司。張伯行是個清官,是個尋常官員眼中的二愣子,他該是能體會白自己一心為國的用心。由他處置盤金鈴,應該不會像鄂爾泰那幾個傢伙,總給他一股市儈的惡感。

張伯行如果真要放掉盤金鈴,他也認了,就當自己空歡喜一場,平白丟了數十個心腹部下的性命。如果丟開立場,盤金鈴這個人,他是怎麼也不願為敵的,她讓他想起了自己見過的那些在在青康曠原苦修的高僧。盤金鈴眼中那清澈,就如他們一般,蘊著透悟和深深的憫懷。

但他怎麼也不願當面聽到張伯行將這個決定說出口,只好拱手而別。

看著馬見伯如落荒而逃的身影,張伯行楞了好半天,才一叉腰,揮著席子罵道:“馬見伯!靠你這搓逼驢蛋……靠!”

張伯行並非穿越客,他是河南人,所以才會罵”靠”,這字其實就是“操”……他當然得罵,雖然對盤金鈴知之不深,但身為前朝孤臣,政治智慧可比罵他白痴的那些人高多了。聽了師爺大致解說,他就恍然,馬見伯丟來的是一個燙手山芋,還是特大號的。

現在馬見伯這白痴一覺睡醒,終於回過了神。看他臉色,已經知道自己桶了馬蜂窩。而這混帳倒是光棍,一拍就跑了!?然後讓自乙來頂缸!?

罵歸罵,張伯行卻沒追出去,他也知道,這事終究要落到自己手上,因為他是湖廣總督,湖北湖南兩省軍政的老大。雖然還有個荊州將軍袞泰,但一般情況下,他是不管地方政務的。

早前當馬見伯把人帶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