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把車門拉上了,對前面的戰士說道:走吧,火車站。
隨著引擎的發動,車身微微的顫動,緩緩開走了,我留戀的望向窗外,那紅色的樓,寬廣的訓練場,筆直的水泥馬路,路邊一簇簇的花叢…。。
車子在經過大門口時,我感覺它像是有意識的短暫的停留了會,就像我入校時一樣,這一刻,我再也抑制不住,頭伸到車窗外淚流滿面。
我兜裡沒多少錢了,所以必須要精打細算。因為沒買到C市到夢陽的車票,所以我只能先到漢口,而魏偉要回四川老家也必須要到漢口轉車,我們倆就一起坐下午一點半的火車,沒有坐票,我和魏偉只能待在抽菸間裡,穿著皺巴巴的軍裝,顯得無比的落魄,給中國軍人丟足了臉。
這趟到漢口的火車只在C市停了五分鐘就發動了,我聽著火車氣壓閘放氣的聲音,車身猛地一震,車開走了,走出了這個城市,這個曾令我魂牽夢縈卻又傷碎了心的城市,但卻不知這列金色的列車最終要講我們帶到何處,等待我的又將是什麼命運。車窗外的景物一閃而沒,我和魏偉坐在箱子上,相對無言,以前我倆並不是很熟,但現在卻感到很親切,同是天涯淪落人。
秋日午後的金黃|色的陽光溫柔的斜射進車廂,整個車廂被一層曖昧的光彩所籠罩,但是我卻感到更加的寒冷和茫然。
下午六點,我和魏偉從漢口下了車,他看著行李,我到售票處買票,但是售票員卻告訴我漢口不賣去夢陽的車票,只能到武昌去買,而武昌就是我們到漢口的上一站,“我操”鬱悶的我只想殺人。
“陸寒,有票沒?”魏偉問我道。
“沒有。”我搖搖頭,頹然的坐在箱子上,接著說,“你還好,明天下午就能在這買到票,而我還得到武昌。”
“怎麼了?”
“我咋知道,點背唄。”
魏偉不再說話了,我也沉默,漢口火車站現在已是燈火通明,人潮洶湧,我望著悄然浮現的一張張陌生的面孔,突然感到這個世界真他媽荒謬,人活在命運的轉盤上,不可逆的轉動著,被世界折磨來折磨去,卻仍賤賤的對它留戀不已。我望著車站對面的車流和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在輝煌的燈火下,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籠罩在一層青煙中般不真實,也許吧,對我來說,不是心碎的幻影就是痛苦的真實。
“行了,魏偉,那我先走了,再晚就沒有到武昌的車了。”我站起來對魏偉說道。
魏偉也站了起來,眼神裡流露出悽惶和茫然,他說:“陸寒,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武昌吧,在一起也有個照應。”
我笑著拍了拍魏偉的肩膀,說道:“傻了,你去武昌幹嘛,在漢口又不是買不著票。”
“那好吧,一路保重,希望以後有機會再見面。”
“你也保重,兄弟。”我和魏偉擁抱了下互相道別,各自踏上未知的的旅程。
火車站旁一家報亭的老闆告訴我從漢口到武昌有十路公交車可以坐,站臺離這有幾百米遠,我謝過了老闆向站臺走去。武漢是中國四大火爐之一,雖然現在已經是十月份的傍晚,但是仍然燥熱難耐,走了幾十米,汗已經浸溼了衣服,我喘著粗氣停下,揉了揉被勒的生疼的肩膀,站臺就在前面不遠處,然而此時卻顯得如此的遙遠,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飯,早已飢腸轆轆,在一個陌生的大都市裡,一個瘦黑的少年,穿著髒兮兮的軍裝,吃力得帶著四個大包,舉步維艱,汗水順著他的臉不停往下流。一路上很多人都好奇的望著我,我有一股想哭的衝動,但我還是忍住了,因為我知道以後的路會比這更加艱險難行,如果我連這都征服不了,那隻能向命運屈服了。
坐十路車到武昌後已經快九點了,才下車,就有很多婦女過來問:住宿不了,有電視熱水。
我把所有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