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低頭將槍別回去,明豔的臉掩進順著耳朵滑下來的髮絲裡,“擺什麼pose,一槍不就搞定?”
黑瞎子扭頭看向她,也許是夜色晦暗,篝火跳躍,他嘴角的笑變得更加讓人捉摸不透。他突然又把目光投向我,笑得又跟往常一樣,一副不著調的樣子。
————分割線————
我是被冰冷的槍口頂醒的。
我有被槍口頂過腦袋的經歷。那是在東北,胖子搞來了一把獵槍,趁我不注意,頂在了我後腦勺上跟我開玩笑。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當時是真被嚇到了。雖然知道身後是胖子,但就是覺得膽寒。
那種感覺一輩子都忘不了。
所以當我在睡夢中再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的時候,儘管昨晚和小花守夜很晚才睡,我還是一下子就醒了。我朦朦朧朧中覺得又是胖子跟我開玩笑,嘴裡模糊道:“幾歲了……”
頂在我右邊太陽穴上的槍口又頂緊了。我睜大眼睛,眼前的景象慢慢剝開模糊的外殼,清晰起來,我首先看到一雙淡藍色的眼睛。我隱約覺得這雙眼睛挺熟悉,在還跟漿糊一樣的腦子裡搜尋了一遍,突然反應過來,是阿寧隊伍裡那個高加索人,他跟我關係還不錯,在來西藏的路上還照顧過我,我記得他的眼睛。我又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臉部特徵,基本上可以確定他就是那個高加索人。
一股寒意順著槍口爬遍我整個腦袋,我覺得我的睡袋裡都是一片冰冷。
那個隊伍不是全軍覆沒了嗎?都被燒成灰了。一個人都沒活下來。為什麼現在會有這個高加索人出現?而且還拿著槍一副要斃了我的樣子?
鬧鬼?幻覺?
也容不得我多想,他強迫我從睡袋裡爬出來。不過到底有交情,他還扯過我的防風外套讓我穿上。於是我一邊穿外套一邊被他用槍迫著出了帳篷。
當我看到小花和胖子均五花大綁,胖子體型大,兩個老外才能搞定他,一個拿槍頂著他後腦勺,一個壓制住他,而阿寧拿槍指著小花額頭的時候,我感覺好像有人在我的腦袋裡放了一顆炸彈,天靈蓋兒都被炸開來,“轟轟”的疼。
阿寧操縱鬼魂扭轉被動局面?
大概是我武力值低,阿寧不屑綁我,就讓高加索人拿槍脅迫我。
“解先生,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阿寧俯視著小花。
但小花是那種即使身高只有一米七八也能給你營造出他有一米八七的感覺的人,現在他的高度也許一米五八都沒有,但他的眼神依舊是一米八五的高度,他勾唇一笑,“意料之中。”
阿寧臉色一變,雖然只是一瞬,但我還是看出了她的驚訝和憤怒,她把槍推進一點,“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花據傲地揚起他尖俏的下巴,“很簡單。第一,我猜以你的智慧,不會把整支隊伍都派往喀拉米爾,你肯定留了後援。尤其是在你知曉我身份之後,你不會不留一手。所以你肯定留了人在鼐則布青。第二,我發現你在進山區之後總是拖時間,我猜你留下的那幾個人晚我們半天到一天出發,怕跟得太緊被我們發現,你又怕他們跟不上。第三,我發現你的銅錢手鍊不見了,在進山之後,有一次我特意留意,我發現你把手鍊上的銅錢拆開,趁我們趕路沒注意扔在了路邊,我猜你是在給後面的人留記號。”
他這麼一說,我突然就反應過來,不由補充道:“還有昨晚的照明彈。你是覺得他們應該已經差不多趕上了,發射訊號彈提示他們儘快行動。而且你還反對我們進溝裡紮營,你擔心他們找不到。”
阿寧咬了咬下唇,沒有再說什麼。
看到小花的態度,我突然就覺得有了底氣。小花做事從來都是滴水不漏,他一定留了後著。現在看來我們是可以任人魚肉,但起碼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