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公主——”
副將李鐵的聲音忽然自門外傳來,使得若離心中一喜,針兒差點兒紮了手。
“李副將請進!”她迫切地道,迫切地想知道前線的戰況,想知道燕羽是否平安,他們何日能見面……
“公主安好!”李鐵恭敬行禮。
“前方可有訊息?”若離完全不管禮教,急忙追問。
“公主放心,將軍下與敵軍對戰,未傷分毫。昨兒個我們又截獲了敵軍糧草,相信過不了半個月,他們便會知難退兵。”
“真的?”她不由得露出笑容。“難怪將軍臨走前那樣自信,原來敵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當日還怕他太過輕敵,如今看來,行事沉穩的他早已成竹在胸。
“公主……”李鐵忽然欲言又止,似有難處。
“怎麼了?”
“雖說這一仗我方必勝,可是城中卻流言四起……”
“說什麼了?”她心中再次一緊。
“說將軍病未痊癒,早已病倒營中,敵方攻破穎州指日可待……”
若離大怒,“到底是誰在造謠?”
“公主,這不奇怪,每次打仗都會有奸細混入城內,或打探訊息,或釋放流言——只不過這次因為瘟疫的緣故,老百姓成了驚弓之鳥,更容易相信他們的無稽之談罷了。”
“那該如何是好?”這仗暫時還沒打完,萬一民心真的騷動,亂了後方陣腳,後果不堪設想……
第5章(2)
“公主,屬下有個不情之請。”李鐵忽然支吾。
“說!”
“明兒個便宜是盂蘭節,公主不如到望月庵進香,與百姓一道散花修懺。到時候大夥兒看到公主神色自然,便知將軍勝利有望,民心自然安定下來。”
“這個法子好。”若離當即點頭,“是你想到的,還是將軍?”
“是屬下自作主張,請公主見諒……”
“李副將,你果然聰明過人,難怪在這一群副將之中,將軍是最賞識你了。”若離微笑。
“屬下不敢,只是……”
“怎麼了?”
“屬下聽聞公主有花粉症。”
花粉症!天啊,她一時興奮,居然忘了自己的毛病。
散花修懺,是指一邊拋灑花瓣,一邊祈神祝福,有驅邪避兇,超度亡靈之意,只是患有花粉症的她,又該如何面對鮮花四溢的場面?
“這個……不打緊的。”她沉默片刻,咬了咬唇,依舊微笑如常,“我那症狀時有時無,也不大嚴重,應該可以撐過去的。”
“屬下怕將軍怪罪……”李鐵仍在擔憂。
“怕什麼?一切有我呢!”她語氣堅定地道。
瘟疫她都無所謂,何況這小小的花粉症?
她不相信燕羽會怪罪李鐵,因為比起穎州城的百姓,她在他心中,實在微不足道。
這一杖打得並不艱難,從出征到得勝旭來,不過月餘。
但不知為何,燕羽卻有一種歸心似箭的感覺,彷彿心中多了一份牽掛,急著見到某個人。
那一晚在月下,一句“我要你留下”暴露了他的心情。
他從未對任何人說過這樣的話,除了病逝的父母,也從未對任何人有過如此的留戀。
為什麼會這樣?從前他不是一直想趕她走嗎?
原本在他的腦海中,她代表著“危險”兩個字,是霽皇派到他身邊的火藥,不知何時就會把他炸得粉身碎骨……曾幾何時,他對她的印象卻漸漸變了,變得像那晚的月色一樣輕柔無害。
征戰的日子,有時候在營帳中,在秉燭議事的間隙,他會情不自禁想起她。
然爾這份相信卻並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