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找惠覺師太”
“你知道她在哪嗎”惠覺師太一向行蹤不定,除非她找別人,否則很難有人能找到她。張氏知道一切都成定局,只能求神佛保佑女兒平平安安。
慈安寺,是張氏這幾天拜的第二十六個道場,這幾天雖然沈大人很有耐心的將女兒嫁過去不會上西天的理由例舉了百八十個,可張氏心裡,佛祖菩薩神仙的安慰遠勝過沈大人的那張嘴。沈娉婷扶著氣喘吁吁的母親,心疼的很,她很想告訴孃親她可以用師傅的美貌作擔保,她嫁人後性命無憂,可爹的話都沒用更別提她的了,所以沈娉婷只好認命的陪母親拜夠京城四周所有的廟宇。
離正月十五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了,京城的空氣漸漸回暖,但山上還是春寒料峭,山裡的梅花還開著,清淡的梅香和著寺院的檀香時不時撲面而來,沈娉婷仔細凝聽著尼姑們念得經文法華經,這是師傅為數不多能念得順口的經文之一,人人都道惠覺師太是得道高僧,學識淵博,但大抵都不知道惠覺師太最討厭經文,惠覺師太總認為佛教總將很簡單的東西變得複雜,也許是信仰的問題,惠覺師太處事從來不問佛,她只問自己。想到這,沈娉婷似乎聞到一股似有似無的熟悉味道,一種清雅的若有若無的甜香,沈娉婷向張氏道:“娘我到後山採些花露去。”
張氏正在燒香,頭都不抬道:“小心些。”沈娉婷便帶了紅錦、木棉、冰絲和汪嬤嬤往後殿去。
慈安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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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
落在京城東北角的香山上,以漫山的梅花著稱,沈娉婷沿著隱沒於梅香間的淡淡的異香順著山路往梅林深處走去,不過為什麼香氣明明越來越濃怎麼突然就沒了沈娉婷不信邪的仔細聞,香氣的確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酥油茶的香味,還有淡淡的龍涎香。沈娉婷正要轉身,一個男子突然出現尖著嗓子道:“沈姑娘,我家大人有請。”
汪嬤嬤開口道:“我家小姐尚未出閣,怎能私會男子”
面前的人拔高聲音再次說道:“請沈小姐移步。”
汪嬤嬤還要說什麼,沈娉婷道:“汪嬤嬤,既然知道我是誰不會無緣無故的請我,紅錦木棉你們去採花露,冰絲、乳孃你們跟我過去。”
“是。”
繞過一片密林,眼前豁然開朗,汪嬤嬤看著前面亭子裡端坐的男子便移不開眼,什麼樣的人能生出這般高貴的氣質,那帶她們來的人攔住汪嬤嬤道:“請留步。”
汪嬤嬤自然而然的住了腳。沈娉婷聽出了周圍一共八名護衛,還有影藏在林子裡的幾十個,真搞不懂上位者在想什麼,一面簡樸到整年不添新衣,一面又這麼勞師動眾的到個破亭子裡煮茶,煮的還是酥油茶,神經潛質跟師傅有一拼。沈娉婷走上前行禮道:“名女叩見萬歲。”
宇文燁專注著手的“董莫”酥油茶桶開口道:“坐。”
有內侍上前扶著沈娉婷坐到皇帝對面下。沈娉婷聽著皇帝熟練的抽“甲洛”,熟練的加熱,倍感稀奇。酥油茶雖說營養價值高,但它純屬貧民享受,而且還是遊牧名族的家常飯,當年隨師傅到北原販馬的時候天天喝酥油茶,師傅還自己動手做過。製作工藝也挺簡單,先將茶葉或磚茶用水久熬成濃汁,再把茶水倒入“董莫”,再放入酥油和食鹽,用力將“甲洛”上下來回抽幾十下,攪得油茶交融,然後倒進鍋里加熱,便成了噴香可口的酥油茶了。沈娉婷聽著皇帝熟練的動作,惡寒的想道“皇帝若是和師傅碰到一起肯定會成為志同道合的朋友,通通都是穿著金縷衣幹著牛嚼牡丹的活。”
宇文燁將加熱好的酥油茶倒入兩個碗裡,一碗推到沈娉婷面前。沈娉婷雙手捧起,湊到嘴邊喝了一口,愜意的發了聲“啊”,宇文燁呵呵笑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