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芷婷和阿威正遠遠的走來,我忽然有下祥的預感。
如果當初阿威不是和別的女生約會當場被芷婷逮到,芷婷也不會傷心的跑來找我,我也不可能有機會成為她的男朋友,
上個月芷婷跟我說:阿威回來找她。難道她回心轉意,想和阿威重修舊好?
難道我在他們分手後介入,又在他們和好後被踢出?
芷婷和阿威兩人在她家樓下門口停下來,兩人有說有笑。
忽然明白,一切都有了答案。
我對於芷婷、阿威和我之間的關係,感到嗯心。就像沙特的小說《嘔吐》中的男主角羅昆丁一樣,對圍繞周身的世界,產生一種深重的嫌惡感。
我對於自己在這場愛情中,只是純粹偶然、隨機的存在感到憎惡。
阿威離開,芷婷開啟公寓的大門上了樓,我站在公園的板凳前。
天空是憂鬱的藍,我的心在冷冷的空氣中徘徊。
我站在芷婷客廳家的正中央。
“期末考考得好不好?”她問。
她居然還有心情問我期末考考得好下好?
“還好,很簡單。題目就是:如果我是警察,開槍射殺情敵阿威,然後他死了,你可不可以替他申請國家賠償。”
如果我是警察,手上剛好拿著槍,我會不會真的這樣敞?
“你很小心眼耶!這樣舉例。”她偏著頭想了一下,問:“那到底可不可以申請國家賠償呢?”
“不行,因為與職務無關。”
“真過分,這樣也不行。那怎樣才可以申請國家賠償?”
我感覺她一點都不悲傷,難道悲傷的只有我自己?
“如果警察正在和歹徒槍戰,民眾阿威站在路口,卻不聿被流彈射中,那就可以申請國賠。”
“我現在才知道你這麼會記恨,心胸狹窄。”她繼續說:“聽起來怪怪的,開槍的一樣是警察,被射中的人一樣是沒有犯法,卻有這樣的差 別?一般人哪會搞得清楚,難怪會需要律師!”
我抱著芷婷哭泣,眼淚汩汩地流在她的頭髮上。
“你怎麼了?”
“我愛你。”
“我知道,但是你哭什麼呢?”
“你知道溫莎公爵嗎?沒有溫莎公爵夫人的溫莎公爵,只是個國王而已;你瞭解我嗎?沒有你的我,只是個空洞的軀體而已。”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提起鳥籠,放到她面前,“飛獸”在鳥籠裡輕快地眺來跳去。
“我把‘飛獸’交給你,我知道你一直很想養它,你要好好對待它,即使以後我不在你身邊,如果你偶爾想起我,看到它就像看到我一樣。
“算了,算了。我是很喜歡‘飛獸’,我一直很想把它拿來養,所以才會留言跟你說:我想要養‘飛獸’,叫你下午來我家。現在看你這麼痛苦,原來你這麼捨不得,居然還哭了,你還是把它帶回去好了。”
“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這麼捨不得,居然還哭了,你還是把它帶回去好了。”
“不是,不是,是上一句。”
“上一句?”她停頓了一下,“我說我想要養‘飛獸’,叫你下午把 它帶來我家。”
“你下是留言說:‘你想要分手’?”
“我們幹麼要分手啊?”
我用力的抱住她,“原來你是說:想要養‘飛獸’,下是想要‘分手’。”我用手敲她的頭,“你下次留言不要站在大馬路上,車子那麼吵,你說話又那麼小聲。”
“好嘛!原來你在哭這個。你怕我跟你分手喔!你剛才說什麼溫莎公 爵什麼的,我好感動,你可不可以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