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馬上就要被人殺人滅口了,我們很快又能見面……
“……遠哥。”
低低沉沉的嗓音如天籟般在迴廊另一頭傳來,莫遠一震,驀然回身:“清弟?”
不愧是天下第一莊實際掌權的大管事,一驚之下臉上立即恢復了常態,強笑道:“清弟來得正好,我與芷妹正談到你呢。”
暗自驚疑未定地細察夏晚清半隱半現的臉,見他神色如常,方才放了一半的心。清弟武功深不可測,方才若是他躲在近側,定不會發出聲響讓他察覺。
“是嗎?”
“是啊,芷妹正向我抱怨你只顧著剎血門的事,都不去陪她呢。”心下微疼,故意不去瞧雲芷的神色,心神紛亂之際自然更不察廊柱後某個逃過一劫的人影此刻差點讚歎出聲:好一個長袖善舞的莫管事,這種話也說得出口,高,真是高!
“對了,你方才過來之時可否瞧見有何鬼祟之人?”
夏晚清輕應了聲:“方才那邊有個人影往西去了,我以為是家僕,沒有在意,這便去瞧瞧。”
“清弟!”
“清哥!”
莫遠和雲芷齊叫出聲,連忙跟上那無聲無息的白影。若真有人偷聽了他們的話被夏晚清擒住,那還得了!
奮力追了半程,那白影卻越來越淡,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心驚:清弟的輕功竟己至此!
“遠哥,我有些害怕。”沉默半晌,雲芷突然道。
“什麼?”
“你不是說羿射那日,去尋那箭的人說清哥的箭離莊主數十年前落箭的位置不過寸餘嗎?”
莫遠一時無言。
楓晚山莊一向以下一代繼承人的射程遠近預測山莊的盛衰,這一代的莊主年輕時於羿射儀式上一箭超越其父數十尺之遠,後來楓晚山莊果真上躍成為江湖第一莊。正因如此,瞭解這段軼事的人都拭目以待夏晚清的表現。
超過,其他門派會驚異於楓晚山莊的實力而暗留戒心;不及,則少不了“將相無良種”的閒言冷語。這僅僅寸餘的距離,倒真叫人無話可說了……
“這只是巧合。”
“若不是巧合呢?”
若不是巧合,以夏晚清二十一載的年歲,身手已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所以我有些害怕,這次冒出的剎血門不是以短時間內令人內力突飛猛進的妖法著稱嗎?我記得清哥以往根本沒這麼可怕的……”
“芷妹!”莫遠喝止她,“你胡說些什麼?清弟痴迷於武學你又不是不知,他不是常常遠離眾人閉關苦練嗎?也正因如此我才擔下莊中大小事務,清弟如此專注,功力長進顯著並不出奇。”
惱的是他好像真忘了自己才是少莊主,無論什麼事都等他這個管事出頭,這次會主動插手剎血門之事著實令他吃了一驚。想起夏晚清信口對那小畫師允諾的“半年必滅剎血門”,他不由又煩惱了。
“但願是我多想了。”雲芷的聲音幽幽飄進了清冷的夜風中。
迴廊那頭,原煙波在聽得夏晚清說“往西走了”後便屏息靜氣地往東邊摸去。月色清明,雖說不上慌不擇路,但心生鬼魅,好幾次都似乎瞧見淡影飄過,連忙又掉頭另擇出路。如此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碰到一處拱門,抬頭望去,月光正灑在“寒霜院”三個字上。
不是吧?她瞪眼,一時間啼笑皆非。
算了,既來之,瞧瞧又何妨。她的性子本就隨遇而安,當下便跨入拱門四處打量,略顯肅冷的石設讓她突然憶起其實她曾經從此處過。當時引路的家僕說是什麼……關押罪人之處?
拱門外突現火光,她遭遇意外已很有經驗了,身一矮便縮在院中的石桌下。
一人提著風燈由外而入,足尖輕忽無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