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幼喜在冷子辰懷中醒來,他正睜著眼看著她,許是醒了很久了,手臂僵硬得不能動,林幼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意識到彼此太過‘坦誠相對’,她才將被子向上拉了拉,聽見冷子辰輕聲哄說道:“呆子,我想天天都能看見你,你搬到我這來住,恩?”
林幼喜怔了幾秒,輕輕地點了點頭,昨天還在為了孫美搬出去而暗暗想了一番,那些心理建設,竟然統統是給自己的,她苦笑起來,現在終於能體會孫美的心情了,愛情的美好,愛情的痛苦,愛情的甜蜜,愛情的絕望,只能讓人不停不停深陷,不停不停墜落,無力逃脫,放棄掙扎……
她的眼睛暗淡了下去,想起昨晚冷子辰的溫柔熟練,指引著她一點點柔軟溼潤,精準地尋到路徑,貫穿深透,直到最後一秒的理智抽身而退,她抬起頭,有點幽怨,又有點怯懦地看著他,聲音比蚊子還小:“冷子辰,昨天晚上,真的是你的……第一次麼?”蘇歡歡說,男人在這方面有著與生而來的天賦,可是,林幼喜本能地覺得,冷子辰的天才,還不至於到那般地步。
冷子辰尷尬地看了她一會兒,昨夜確實不是冷子辰的第一次,大三那年,除夕回美國,冷子夕把她的學妹介紹給他,冷子夕生起氣來很不計較後果,冷子辰不想惹她,就應酬似的去了。結果被冷子夕算計,他喝了不知道什麼鬼東西,混混沌沌的,初夜就那樣沒有了,還好那女人沒有糾纏不清。
那次荒唐的經歷,讓冷子辰鬱悶噁心了很久,冷子夕一直生活在美國,對於性很開放,想法也頗多,她以為冷子辰總是對家裡安排的相親漠不關心,是因為他有什麼毛病,所以想要試探,並無惡意,卻也卑鄙了些,下了藥後的試探,又能試探出什麼,至今冷子辰也無法與冷子夕改善關係。
之後他一直潔身自好,但畢竟,已經不是青澀毛頭小子,昨晚的事,難說不是三分酒精降低了他的意志,他年紀確實不小了,從美國到上海唸書,中途又耽誤了不少時間,可林幼喜才十九歲,他並不想這麼快在這麼不合適的時候和她更進這一步,對於林幼喜此刻的疑問,他自覺形慚,無言以對。
他從床頭桌上拿過一串鑰匙,放在林幼喜手心裡,對她說:“這是我這兒的鑰匙,以後交給你保管。”然後把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抓了一下,握著一把空氣也放在她手裡,將她的手掌慢慢合上:“這,也給你保管,可以麼。”見她不吭聲,聲音又低了幾分,扯著她的手往被窩裡伸:“要不要把這個也給你保管?”
“可以……不、不用了,那個……不用了。”林幼喜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對不起,我不該問的,我不該問的……”完蛋了,冷子辰又在嘲笑她了,她又說錯話了,她也真是不知羞,怎麼無緣無故地問了這種問題,誰規定他不能有個過去什麼的。
“呆子,你不要這樣。”冷子辰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前:“這個事情,你可以生我的氣,你可以罵我,打我兩下也行,恩?”為什麼明明是他錯了,到頭來,還是她在自責,又免不了補充:“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我不會騙你的。”除了,除了那件事……如果可以,希望能騙你一輩子。
“冷子辰,我對你生不起來氣,真的。”林幼喜貼在他結實的胸口,訥訥地說,冷子辰,我們只有半年的時間,我捨不得生氣,生氣多一秒,快樂就少一秒,希望我們每一天都能開心地度過。
58,先下手為強
回到寢室裡收拾東西,蘇歡歡和葉夢夢都捨不得她,比舍不得孫美要真實得多,蘇歡歡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林書呆,你走了,早晨誰叫我起床,誰幫我洗衣服,上課誰幫我佔座位,課堂筆記誰幫我抄。冷子辰這個混蛋,早知道他要把你拐走,我當初就不幫他追你了,我真後悔。”
“我不過出去半年,下學期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