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氏玩嗨了!
見過不要臉的,沒有見過如此不要臉的。
梅氏和她的丫頭煙茹,三觀不正,沒想到說話做事,居然如此的咄咄逼人,有一點本末倒置的意思,彷彿她們才是受害者,金家才是過錯的一方。
不過。
費氏也願意讓梅氏摻和進來,光她一個人罵罵咧咧的,確實有點孤獨求敗的感覺,這就像說相聲一樣,單口相聲沒意思,還是要有捧哏的烘托,才能襯托出逗哏的搞笑。
兩個人對罵,那才能顯示出誰的水平高,誰的水平低,誰是母老虎,誰是母病貓。
費氏罵了大半天,差不多也把自己罵累了,她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眼睛就像兩顆帶有霧水的葡萄一樣,眨了眨。
就是清嗓子的動作,眨眼睛的動作,都能引來鄉親們的一陣哈哈大笑聲。
大家覺得,費氏接下來,又要妙語連珠了。
費氏,就像一個老戲骨一樣,只要往臺上一站,哪怕就是不說話,大家都會感覺她渾身是戲。
「我說梅婊子啊,你他媽的,下的小狐狸精煙茹,死氣白咧的要跪舔徐家。小狐狸精煙茹,是不是像8月15後的月餅,再不吃的話,就要腐爛了。怎麼這麼欠男人了?你當孃的,可以憑藉幾十年的生活經驗,傳幫帶,手把手的教她呀,把她送到集鎮上的香月樓。到時候,各種各樣的男人都有。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的,醜的,色的,流的,瞎子,聾子,跛子,癱子,麻子,保證讓她如魚得水。為什麼非要在徐忠這顆歪脖子樹上吊死了,你們這樣痴情到底累不累,明知道鄉親們不會過來安慰。去吧,去吧。我看你們兩個不要臉的母女,都可以到集鎮上去上夜班。」費氏說話,真他媽的歹毒。
圍觀的鄉裡鄉親,嘲笑聲,哈哈聲,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
西邊的太陽,就要落山了,再過一個多鐘頭的話,差不多,就要吃晚飯了,可是,沒有一個圍觀的鄉親們,願意離去,大家都想看不要錢的相聲。
魯嫂子,她是出了名的急性子,這時候,也不回去給豬打豬草了,也不急著回去,把鴨鵝趕進圈。她也擠在人群中,看他們到底,弄成什麼結果。
其實。
魯嫂子對費氏說的話,梅氏說的話,早就聽不入耳了,畢竟圍觀的人群裡面,還有好幾個不懂事的毛孩子。
這些話,聽起來真的是老少不宜,被下輩兒孫聽到了,會起到不良的誘導,與正確的價值觀,完全背道而馳。
魯嫂子多少也有一點生氣,那些身邊有小孩的父母,按說應該把自己的孩子帶回家,這些髒話,怎麼能夠讓自己的孩子聽到了,這幾個父母,真的是枉為人倫枉為父母。
多少次,魯嫂子嘆了一口長氣,可是,她又沒有勇氣,過去當和事佬,畢竟,罵架的兩個女人,都不是吃乾飯的,倘若把她們惹毛了,到時候,她們調過槍頭罵自己,那就得不償失了:
「要是老銀在屋裡,就好了。」
老銀是魯嫂子的男人,他在金城村一代德高望重,人們往往尊稱他為老銀伯,在孫子輩兒的孩子們口中,一個二個都叫他銀爺爺。
哪怕就是彪悍的金家二媳婦費氏,看到他以後,也會顯得彬彬有禮的,就像弟子看到私塾先生一樣受拘束,並不是由於他的威嚴,費氏才感覺受拘束的。
其實,老銀伯,一點兒都不嚴肅,反而是一個鶴髮童顏的慈祥老人。
費氏之所以在老銀伯面前受拘束,其實是由於對方德高望重,做任何事情,都能說的別人心服口服,費氏自己也從心眼兒裡,佩服他而已。
可惜,老銀伯現在不在家,兩個多小時以前,他到集鎮上去打煤油去了,順便還買幾斤撒子,魯嫂子私下